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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忍耐,都隨著她這個舉動在頃刻間消散。
溫以凡的眼淚像是流不盡一樣,喉嚨也控制不住地冒出了一聲哽咽。
隔壁的桑延安安靜靜的,一言不發。
無聲的陪伴。只是用這種方式在告訴她,他就在旁邊。
到站前,溫以凡勉強地將情緒控制住。她很少哭,此時眼睛哭得都有些發疼。她用袖子把眼淚擦乾淨,而後把桑延的外套摘下來,側過頭。
注意到她的動靜,桑延也看了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
溫以凡默默收回眼,用頭髮擋住他看過來的視線。
靜默無言。
等車子報站後,溫以凡起了身。
坐在外頭的桑延給她騰了位,讓她先下去。似乎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他只跟在她的身後,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沉默。
下車之後,寒意又襲來,毫不吝嗇在周圍纏繞。怕桑延會感冒,溫以凡把外套遞迴給他,說話的鼻音很重:「很冷,你穿上。」
桑延接了過來:「嗯。」
知道他跑出來肯定是因為她,溫以凡吸了下鼻子,又道:「你回學校吧。不要逃課,老師會生氣的。到時候你又得被請家長了。我打個車就到了,我媽媽也會來接我。」
桑延沉默幾秒,應道:「好。」
過了好一會兒。
溫以凡抬眼看他,很認真地說了句:「謝謝。」
謝謝你能來。
給了我,支撐的力量。
至少讓我覺得,這過來的一路,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熬。
這路公交無法直達市醫院,溫以凡只能先坐到這個站,再打個車過去。
恰好來了輛計程車,桑延一聲不吭地替她攔下。而後,他偏頭,聲音顯得有些沉:「溫霜降,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以不知道該說什麼。
怕會說錯話,怕會更加戳到她的傷疤,怕安慰什麼都會適得其反。
也因此,寧可什麼都不說。
「我不是太會說話的人,」桑延彎腰盯著她的眼,鄭重地把話說完,「但不管怎樣,我會一直陪著你。」
在那個年少輕狂的年紀。
大多數人說話都只是一時衝動,並不會考慮太多,也不會想到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到這樣的程度。等再大些,也許就會把這當成一句閒話忘掉,亦或者是當成一段可有可無的,無法實現的往事。
就連那個時候的溫以凡,也覺得,桑延這話只是一句安慰。
一句隨口一說的安撫。
可很久以後,溫以凡才知道。
原來並不是這樣。
桑延永遠信守承諾。
只要是他說出口了的話。
不管有什麼阻礙,不論多難,他也會拼盡全力將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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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凡的思緒漸漸收回。她繼續咬著蘋果,順帶看了桑延一眼。聽完她的話後,他微低著眼,從這角度看去,燈光顯得他的模樣有點暗。
怕這種沉重的話題會讓他感到無所適從,溫以凡補充了句。
「也很久前的事情了。」
桑延才回過神似的,側頭看著她。
溫以凡眨眼:「怎麼了?」
「沒什麼。」
只是覺得慶幸。
那時候,選擇了逃課。
桑延垂眼,隨意般地問:「那你後來跟你媽一塊搬你繼父那了?」
「嗯,不過後面因為相處的不太好。」溫以凡略過其中一些,大致說了下,「就搬到我奶奶那去住了。」
「對你好不?」
溫以凡沒反應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