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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並沒有無色無味的毒藥,清寧宮也不是誰的後花園,即使要下毒,多半也是下一些味道濃烈、顏色深澤的菜色裡,徐循也不知道具體會是那道菜,但保持小心總是好的。
實是吃不下去了,那就餓上一頓,到第二頓自然也就有了胃口,這一陣子她就這樣吃飯,飯量比之前減少,當然也就瘦了下來。
不知是吃得不夠好,還是這封閉的環境,徐循最近的心情也一直都很灰暗。
封宮之前,她沒想到心理上的變化,居然能帶來這麼強大的壓力。之前徐循也有過稱病不出永安宮的日子,賴宮裡十天半個月,連屋門都懶得出的時候也有的是。可現,才被禁閉了十天,她就已經快受不了這份孤寂和冷清了。這份灰暗甚至影響到了她的食慾,越餓越不想吃,越不想吃越沒有力氣……很多時候,她完全是想到自己到現還沒來的天癸,才逼著自己起碼要吃下半個饅頭。
聽說了藍寶石鳳釵的那一刻,徐循就徹底打消了請太醫的念頭:這時候萬一要是再扶出身孕,那可就全亂套了。黃泥巴跌進褲襠裡,不是屎都是屎,別說太后了,怕是連皇后心裡都要犯嘀咕——這都是會變的,沒身孕之前還好好的,有了身孕以後就生出痴心妄想,覺得自己懷的一定是男孩,想要給兒子開開路的,就是徐循也不敢打包票說宮裡就沒有。
其實,就是她心裡,又何嘗沒有暗暗的猜疑?和內起居注不同,記載妃嬪天癸的冊子並不是什麼忌諱,所有妃嬪都要過去登記。和尚寢局的打打關係,很容易就能得到一星半點的訊息。而徐循還記得上一次自己派去回報天癸的時候,回來孫嬤嬤還說了一句,提到尚寢局‘手不足,原來的嬤嬤們出去了,現也沒個管事的,亂糟糟的,也不知能不能給記上去’。
當時也沒當回事,她天癸的那幾天皇帝並沒有召幸她,這句話當然也是說過就忘了。可要是當時確實沒記上去呢?
距離上次天癸結束,現已經是快六十天了,她的天癸遲到了二十多天,這也可以說是有身孕,也可能就是因為最近事情多給忙得拖後了。可若是上次天癸沒記檔的話,別看來,她已經是有一百多天沒來月事了。
一百多天那都三個月了,算起來,和皇后的胎那也就是前後腳的功夫,甚至可能比皇后懷孕的時間還要前一點兒。若是兩生的都是兒子,年紀這麼接近,總是會招忌諱的。
而這也不是說別就沒嫌疑了:如果只有皇后這一胎,即使是兒子,那也不過是一個兄長而已。國朝後宮,胎兒夭折率和民間也差不了多少,沒經過天花那都不算數的。從小到大,有太多的因素讓這孩子可能自然夭折……
可如果前頭有兩個兄長了,那想要母憑子貴,機率可就大大地減少。……孫貴妃,也不能說是沒有嫌疑。
除了何惠妃是真的沒有可能害她以外,徐循現是誰也不敢信了,那四個各懷心思的‘妹妹’們她不敢信——信不過她們的品,可就是姐妹一樣相處了這些年的皇后和孫貴妃,她也確確實實地打從心底感到畏懼和疑惑……疑惑到她只敢吃白煮蛋和饅頭,碰一口菜,心裡都是倍感壓力。
這兩個,一個是清寧宮跟前長大的,還有一個,現可就住清寧宮裡呢……
話又說回來,徐循現心裡也是不斷地想:會是她們嗎?她們是這樣的嗎?
這個問題,她沒有答案,她真的找不出答案。
雖然現出手,似乎是一件害害己的事,但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以為徐循已經有了身孕,想要把孩子搞掉,也只能這時候把藍寶石鳳釵的籌碼給跑出來。否則,只要皇帝京,這籌碼就是個廢物。此時出手,不能不說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但,動機呢?
難道胡善祥和孫玉女會是這樣的?為了到現還沒生下來的那個可能的男丁,為了那個虛無縹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