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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這才又回眸:「嗯?」
「日後不必再叫我先生了。」謝司白的語氣波瀾不驚。
定安一怔,歪著頭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笑著問他:「那我叫你什麼?」
「叫我昭明吧。」謝司白道。
定安知道這是他的字,她點點頭,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地念出來:「昭明。」
這兩個字由她來講,彷彿有魔力似的,是和所有人都不一樣的感覺。
謝司白輕咳一聲,平靜地嗯了下,而後移開眼直視向前方,不再看她。
定安覺得今天的先生和往日有些不同,她懷疑他是在害羞,但又覺得不可能。
畢竟……他可是謝司白啊。
況且平日裡什麼話沒說過,總不至於叫他兩聲名字他反倒不自在了吧。
定安眼珠一轉,起了壞心思。她故意拖長了聲音試探他:「昭明?」
謝司白根本不給她發難自己的機會,早已是恢復了往日的風輕雲淡。他聽到定安叫他,略一挑眉,似笑非笑地覷向她:「怎麼了?」
定安見他這樣,頓時索然無味,只好放棄了為難他的念頭。她無趣地靠在他肩膀上,半晌想起什麼,才又道:「昭明是謝先生替你取的字吧?你還沒有告訴我,你以前叫什麼。」
謝司白眼睛都不眨一下:「為什麼想知道這個?」
「我也不知道……大約就是想要知道吧。」
想要了解他的過去,瞭解他還不是謝司白的時候,是怎樣的一個人。
謝司白沒回答,定安知道這是他的隱傷,就沒再追問。她微闔下眼,倚在他身上,正當快又睡著時,謝司白忽然開了口:「我姓白,名昭雲,字子明,定州信水人。」
定安倏地睜開眼,謝司白感受到她的動作,微垂下眼睫,笑著看她:「滿意了?」
定安抱住他的手臂:「嗯……你的名字真好聽。」
謝司白摸摸她的長髮。定安卻是思緒萬千,若是白家十幾年前沒有遭難,他現在過著怎樣的生活?他們怕也是沒有交際了吧。
想著,定安抱著他的手不覺用力,她仰著臉繼續問他:「從前你在私塾上課嗎?」
「族裡有族學,不用去私塾。」
「族學?」
「白家是定州大族,家裡長輩多有在京中做官,各家籌銀兩放在官中,時常請天下聞名的大儒來學堂筵席授課。」謝司白講這些事並沒有多餘的情緒波動,就好像再說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定安似懂非懂點點頭。謝司白見她對這些感興趣,索性給她講起自己過去的生活。幼時的謝司白還不是今天這個沉穩性子,他自幼精力旺盛,未入學前天天渾著孩子王的名頭,領著一群小孩上樹爬山,成日不著家,是族裡出了名的頑劣。後來進了族學,開蒙識字,總算有所收斂。但在族學中他也不完全肯乖乖聽話,仗著自己聰慧過人,屢屢以下犯上刁難西席,將西席氣得甩袖離開之事不再少數,他阿孃為他是煩透了心,一提起他就嘆氣。那時還沒有他阿弟,他阿孃總在說,一個瑾瑜一個阿闕,是天上地下,女兒乖巧的過分,兒子卻像個小魔頭。
定安枕在他身上,聽他說起少時的趣事咯咯笑個不停,笑過了方才覺得不妥。當年有多美好,如今就有多淒涼。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之所以他到現在都念念不忘,或許是因為,這是他這些年來僅有的,也是唯一能支撐自己走下去的東西。
第119章 119
當夜謝司白安頓她在潁州境內的客棧歇下, 自不多言。
京中青雲軒, 冬雪接到密報,卻是神色凝重。春日道:「他們去了也才一天, 派個腳程快些的人去追, 定然追得上。」
「怕是不行。」冬雪心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