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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胥道：&ldo;你的這些罪行，我要是給你數，能數到元宵。&rdo;
崔季明聽了這話，面上春暖花開的笑了：&ldo;你腦子裡也不裝點國家大事。記著我算是什麼啊。&rdo;
她吃完起身叫下人收拾了東西，從後頭廚房裡端了兩盞熱茶，就放在廊下小桌上：&ldo;本想你進去坐坐的，可我這麼長時間沒回來，那管不住的肥豬沒少糟蹋房子，下人又少，真沒法見人。&rdo;
&ldo;原來的下人呢？&rdo;殷胥臉被熱茶的白色蒸汽攏住。
&ldo;跟妙儀回去了。我都讓人走了，窮的沒錢養他們啊。&rdo;崔季明坐在迴廊下，兩條腿舒展著，坐沒坐相。
殷胥愣了一下，本想問俸祿和宮裡給的賞賜都去哪裡了。卻想著崔季明之前就說朔方這些年損失也慘重，以她的性子應該都把錢去給了那些馬革裹屍的將士家裡了。
這錢實在是應該朝廷出，而不是她出。
&ldo;你不還養了幾房女人呢？也沒個能頂事兒的，帶人出來收拾收拾？&rdo;殷胥又問。
崔季明笑的很微妙：&ldo;我屋裡幾個婆娘都是好吃懶做的，若不是生了桃花面哪能進房。&rdo;她又湊過來：&ldo;你倒是宮裡有沒有漂亮的小宮女，賜我幾個？&rdo;
殷胥老老實實思索了一下，搖頭：&ldo;御前伺候的年紀都很大了，大部分都四十多歲了，還真沒你喜歡的那種。&rdo;
崔季明笑：&ldo;我喜歡的哪種？&rdo;
殷胥道：&ldo;胸大的。&rdo;
崔季明：&ldo;咳咳‐‐&rdo;她在他眼裡可真膚淺。
&ldo;你這樣多沒勁兒，眼前擱幾個年輕舒展的姑娘，也養眼啊。&rdo;崔季明放了心嘆道。
殷胥道：&ldo;我要的是做事的。年輕的總是容易分心，不穩妥也沒經驗，萬沒有用她們的理。&rdo;
崔季明望了一下他了無趣味的臉，心道：他除了會做個皇帝，其他的都不會了。
小時候不知道當皇子、兒子的滋味，大了不懂做丈夫、情人的感覺，以後看起來也未必會知道怎麼做個父親。
他七情裡就學了個憂，其他一概不知。
&ldo;那你還能住在宅內麼？真要是沒地方住，就跟我進宮去呆一夜。&rdo;殷胥邀請道：&ldo;宮裡有的是給臣子住的地方。也有溫泉，你看來也累了，可以歇一歇。&rdo;
&ldo;住倒是可以，溫泉就算了。&rdo;崔季明為了避免在一切家以外的地方洗澡，找出了慣用的理由：&ldo;我不愛泡水。&rdo;
王八不泡水殼都會幹。崔季明看起來乾乾淨淨的，身上一股皂角味，倒是不知道她不洗澡泡水，怎麼能幹淨。
崔季明就跟等著他這句話似的，歡天喜地的啥也沒帶，就推著他要跟他趕緊進宮去。對殷胥來說，宮裡百無聊賴，就跟一座死城似的，夜裡熄了燈走出來，他都覺得含元殿後的長廊上彷彿能永遠的延伸進黑暗裡。
崔季明卻還挺喜歡往宮裡跑，有她在，宮裡能將燈點到半夜，到處都是她放肆的笑聲。
殷胥也很高興。
外頭的羽林等的徹骨冰寒，真想跟叫花子似的下馬坐在帥府牆根上，各自兩手插袖，縮成一排，讓路過的給打賞點布頭。一會兒就見著崔帥拽著他們的皇上走了出來。
出宮的時候心急如焚，回宮的時候倒是悠然自得。
倆人並駕，如今坊市不立，規範不嚴，商賈門市紛立，不少飄著彩布的旗杆都將生意招牌做在了大道上，二人一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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