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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與黛玉一道,浩浩蕩蕩地踏上了上京之路。
一路上呢,賈璉自己是喜歡在平日船停在碼頭的時候下去尋花問柳一番,黛玉是已經南南北北去過了若干地方,到現在已經是徹底沒有了去浪的心思,只是成天在船艙裡面補覺――
被林如海用填鴨式教學看了若干的檔案,記下了若干的人名和他們手上的權利,與彼此之間的關係,還研究了一番林如海的對手那藏在暗處的複雜關係網,饒是黛玉那個超級計算機一樣的腦子都難免覺得神思倦怠,少不得在船艙中好好休息,日常補眠養身。
方才的黛玉,就是在補覺過程中,青天白日的,做了一個挺……荒誕的夢。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家老爹開的那個“你要是個姑娘我就懶得告訴你這些了,你去京城安安心心嫁人,老子愛死不死,一切聽天由命”的玩笑給自己留下的心理陰影,那個夢裡,其實林黛玉是個姑娘。
一個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從會吃飯就知道喝藥的,嬌滴滴的姑娘。
夢裡的黛玉是在一個頗華麗的園子里長成,園子裡也住著不少和黛玉一樣的漂亮女孩兒,裡面只有一個男人,於是整個園子裡的姑娘們便都基本上算是圍著那男人轉的。淑女才女,姐姐妹妹,主子丫鬟,在那地方作詩唱和,烤肉遊園,好不快活。
而在園子裡的生活,你大爺還是你大爺,林黛玉男能十二歲考中舉人,即便成了林黛玉女,那文采也是相當不錯,拿了園子裡面幾次詩社的魁首,而園子裡的那位看上去如珠似玉的男人和黛玉妹妹青梅竹馬,共讀西廂,心心相印,情投意合。
可是到了最後,事情急轉直下,漂亮園子日漸荒疏,到最後也就剩下了黛玉還住在園子裡,而那年輕男人搬了出去娶妻成家,一片痴心盡皆錯付的黛玉便在他成親當日,燒了年少時期的所有詩稿,斷了所有妄念,淚盡而亡。
這時候閉上眼睛再回味了一輪那個夢境,黛玉再也躺不下去,索性直接坐起來,再看到了就放在角落裡面的一把琴,便直直走了過去,輕輕撥弄了一下,隨後便是“咚”的一聲。
這倒是讓黛玉多多少少有了點彈琴的心情,略想了想,便也懶得再叫雪雁進來,只自己換了一身衣服,盥手焚香,正坐在第五徽的地方,抬手按弦。
琴聲淙淙,清泉一樣流瀉而出。
黛玉卻壓根都沒能聽自己到底信手彈了個什麼玩意兒出來,只是心裡面著實滿滿當當都是心疼與不忍,再就是一層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夢裡,那位黛玉姑娘有句詩,叫做:“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絕境,能讓一個如花少女發出這樣的感慨。
或者是那位黛玉懦弱不爭?
也不應該啊,其實在夢境之中,那少女聰□□黠,靈秀剔透,絕對不像是夢裡那個哪怕是嬤嬤貪墨了自己的首飾都決定忍氣吞聲,自己都能在屋子裡默默讀太上感應篇的姑娘的性子。
可若不是懦弱……是無能?是無力?是無所依憑?更甚至是無處可去只能在那地方被人磋磨?
還有,夢中還有一句詩,也不知是誰做的,叫“玉帶林中掛,金簪雪裡埋”。
玉帶林中掛,說的必然是自己了,至於金簪雪裡埋到底說的是誰,在夢境之中能和玉帶並稱的金簪又把自己活成了什麼樣子……
黛玉越是努力回憶,那個夢境之中那種無可奈何,到最後只能任由自己溺死在那泥潭之中的絕望便是愈加地深切,到最後,黛玉的琴聲竟至悲愴不能自抑,竟至難以為繼再也彈不下去之勢。
琴訴心聲,既然悲切到了如此地步,黛玉也不再強求,才要停弦收音,便聽到有一陣簫聲響起,吹的便是黛玉剛才全憑本能彈出來卻沒能彈下去的曲子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