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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停止觀察自己的手臂,轉而審視周圍的一切,這是個挺普通的屋子,牆壁上杏黃的塗料散發著植物的清香,房頂的深褐色屋樑也新鮮的好像剛從樹皮裡面剝出來,身上雪白的棉布被單帶著漿洗後的少許僵硬,不過非常乾爽,光滑,讓全身的面板都在發出愉快的嘆息。
“醫療費,還有可能的後續費用大概在五百元左右,記在你的賬上。年輕人,假如還記得自己親友的電話,趕快打一個讓他們安心,另外叫他們趕緊匯款;假如沒有,可以等你傷好了,到村裡打個零工抵償你的醫療費,利息按照國家銀行的算。”
病人似乎想要露出一個微笑,但失敗了,他點了點頭。
“那麼,好好休息。走運的傢伙!”醫生粗魯地告了別,在房間外邊的走廊上看到了莉莉和她的父親。
“他沒事兒了,就是有點喝多了水,腦子有點不清楚了,過兩天吃飽睡足的舒服日子就又能活蹦亂跳啦。”醫生說道。
年輕的姑娘不好意思地扭著自己的手指頭……假如不是這個男人在最後竭力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她真會把他的手臂剷下來,沒辦法,他的手那麼冷,有那麼突然的拉住了她的腳,那一瞬間所有的恐怖片情節都湧到腦子裡來了……幸好自己看見了那雙黑眼睛,比聖羅西亞珠寶展覽會上看到的純黑珍珠都要漂亮的黑眼睛……
“好了,莉莉,回村子裡去和你媽媽呆在一塊,順便告訴她一聲,這兩天我住在這兒照看這傢伙,暫時不回去啦,但她要記得一天三次的送兩個人的飯來。”
送走醫生的父親回來了,在幾秒鐘之內就把女兒趕回到自己在村裡的老房子裡去,救人當然是件好事兒,但把人救回來之後一個沒出嫁的女孩兒可不適合單獨和一個男人呆在一個房間裡,如果出了什麼事,他就只有把自己最寶貝的莉莉嫁給這個來歷不明的傢伙了。
他走進病人的房間,不錯,這個幸運的小子長得很漂亮,就算是現在這個虛弱的,閉著眼睛沒什麼精神兒的樣子也足以登在某個討好女人的雜誌封面上。面板白皙,沒有刺青,手指與腳掌也很纖細,表示他和村子裡整天不是浸在海里就是爬在船上的年輕小夥子不一樣,是個生活得很有點尊貴的公子哥兒,要真是個公子哥兒倒也沒什麼,老父親憂愁地嘆口氣,看著那隻帶在病人食指上的青銅戒指,平整的戒面上有個複雜精細的百合花紋,他曾經很偶爾地在一個也挺漂亮的年輕小夥子手上見到過相似的東西,後來他才知道,那個漂亮小夥子就是維爾德格。薩利埃裡。
希望這傢伙只是想要模仿一下那個維爾德格。薩利埃裡,而不是真的和薩利埃裡的“斑鷲”有什麼關係,要不然,莉莉可能撿回了一個大的不能再大的麻煩啦。
他並不知道,這個麻煩比他想象的要大的多得多。
子夜時分,病人睜開了眼睛,烏黑無光的瞳仁深處緩慢地滲透出豔麗的血色,慘白的雙唇微微張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悽婉歌聲在黎明之前響起。
沒有誰能比巫妖更加了解靈魂的兇惡與執拗,尤其是原本就屬於這個軀體的靈魂。
狂亂的位面風暴究竟將自己送到了哪裡?這裡沒有魔網或者陰影魔網,大地與天空蘊藏的魔力稀薄而難以捕捉,只有“電”這種類似於魔網的東西爬滿了整個大陸,不過被禁錮在金屬線裡看似溫順實則暴亂的雷電元素顯然無法成為自己施法的依仗——被風暴依次毫不留情地剝奪了長袍,骨架,當然也絕不可能保留一支卷軸或者空間戒指的巫妖不得不憑藉著僅存的少許魔力與堅韌的精神力與這個應該早就脫離軀體的靈魂展開一場小型的戰爭,雖然這個固執的靈魂遠不是巫妖的對手,不過顯然偏向於原主人的軀體給了他很大的幫助——知道繼續僵持下去必定是自己被驅逐的巫妖無可奈何地從自己的記憶裡翻找出一卷歌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