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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伯克利短短几日時光,大腦自作主張地將過往匆匆回味了一遍。回程飛機上姜萊倚著窗看一團團雲霧,心底冒出一絲難以消解的疲憊。
接機口處的 kev 正誇張地揮舞著長臂,金髮碧眼的他混跡於人群之中臉上堆滿燦爛的笑,看起來頗為養眼。他小跑到姜萊身邊,輕鬆將她整個人抱起。
姜萊驚呼一聲,半捂著臉笑,「快放我下來。」
kev 迫不及待地親吻她額頭和麵頰,「iss you baby。」
「i iss you too」,姜萊也嬌滴滴回了句英語。
還好他說的是英文,不是中文的「想你」。相同的話用不同語言表達出來,起到的效果大相逕庭。
姜萊之前專門研究過語義語境以及母語思維對詞句理解的差異性。對她來說,很多肉麻的話用英文說出來輕輕鬆鬆,如果換成中文則是另一番鄭重的情愫表達,需要更多的真心和勇氣。比如當下,她可以輕而易舉用英文說想你,卻不能認認真真將「我也想你」用中文說出口,很微妙。
kev 一手牽著她,一手接過行李箱。蹩腳的中文因為激動興奮變得更加磕巴,逗得姜萊笑不攏嘴。剛開始的感情不用希冀有多濃烈,也許她還可以再試試。
不由得聯想到前兩日鬼使神差刪掉的那條「官宣」微博,心中的負罪感驟起。她左思右想後又發了條新的:「在北加吃了三天食堂,烤肉串串火鍋我來啦(流口水)」,配圖是行駛在路上的照片,幾乎一眼就能判斷她坐的是副駕駛位。
聰明的網友從來不會讓她失望,「生薑回來了!是男朋友接機麼?」
「嗯吶。」
kev 不玩微博,自然不會知道這些。看似毫無意義的舉動緩解了負罪感,也消弭了面對 kev 時的莫名心虛。她不自知地嘆了口氣,自嘲自己真是夠無聊的。
等回到獨居的一室小公寓,擰開門的時刻,灰塵裡都飄著讓人心安的歸屬感。姜萊沒讓 kev 送上樓,奔波一下午,出差剛結束的空落落以及下一個出差在即的煩悶接踵而來,現下她只想窩在懶人沙發一動不動放空發呆。
微信提示音接二連三響起,她漫不經心地瞥一眼,kev 的名字下赫然跟著梁知予,心尖跟著一顫。
kev:萊,明天週四你忙不忙?我們可以全天約會嗎?一起徒步?
姜萊翻了翻日曆又在大腦中過了一遍論文進度,言簡意賅回了個「行」。點完傳送,眼神迫不及待挪到下方。
梁知予:姜萊你好,還在伯克利麼?可能有事想找你幫忙。
姜萊:我下午剛回洛杉磯了。不過下週還會去,有什麼事麼?
對話方塊顯示「正在輸入」已經長達幾十秒之久,姜萊等的幾乎要失去耐性。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下個月參加一個活動需要穿母校的文化衫。想託你幫我買一件。」
「哦,好的。」
對方發來一張截圖,姜萊不明所以放大細看,結果大笑出聲。
身高:5 feet 1 1/2 ches
體重:855 pounds
肩寬:855 ches
她沒再看繼續下去,密密麻麻的資料是一份完整的身材報告。
「我感覺你穿 l 或者 xl 應該可以。」以她對他的瞭解,實在不需要那麼詳細的數字。
「行,你定。」
「好~」,明明是在聊文化衫,為什麼嬌羞會躍然指尖,情不自禁加了個賣萌的表情。
「對了,你想要短袖還是衛衣?」似乎很難找到繡著學校 logo 的襯衣。
「都行,你定。」
又是我定,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