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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的‘唇’,手肘抵著她耳側的樹幹,傾身一點一點靠近,遮去了衛茗頭頂大片的陽光。
‘陰’影籠罩下,衛茗眸光一顫,睜大眼愣愣看著眼前的俊顏越來越近……好似她只要一踮腳,他的薄‘唇’便能‘吻’上她的鼻尖。
‘吻’……?!
這念頭一閃而過,衛茗如夢初醒,顧不上尊卑有別,抬起雙掌貼著面前的身體一推,直直把人推了開。
還未等她平息‘亂’成一團的思緒,太子殿下先悠悠開口了:“好了,現在我在你上面了。”
“呃?”衛茗顯然沒清醒過來。
景雖扔開手裡的小石塊,拍了拍滿手的碎屑,朝她伸出了手。
這架勢……該是要洗手了吧?
面對一個不喜歡說話的伸手黨,衛茗著實有些吃不准他的意圖,於是出聲確認道:“殿下,是要洗手麼?”
太子殿下大度地賞了她一記稱許的點頭。
“奴婢這就帶您去。”衛茗對於此人不好伺候卻偏偏趕不走,彷彿賴定了這裡的事實表示認栽,無奈地走向木桶,正準備收拾收拾一起帶回去,哪知一雙手快過了自己,於自己眼前撈走了兩隻沉沉的木桶。
衛茗直直望著方才加大了她工作量的太子殿下一手夾一隻木桶,彷彿夾兩棵菜苗一般輕鬆自如,與他長期養成的行姿有一種不搭調的違和。只見他理所當然地往前走了幾步,或許沒聽到動靜,回頭不解地望著她:“愣著做什麼?”
“奴婢在思考。”這種詭異的場景,一般人接受不來好麼!
“思考什麼?”
“思考……奴婢這個時候是不是該抱住殿下大‘腿’,高喊‘奴婢不敢勞殿下大駕,請殿下不要折煞奴婢了!’比較好。”衛茗托腮,一字不漏將心中所想托出。
“衛茗,有時候你少想一點,你我都能輕鬆愉快很多。”
“由不得奴婢不多想啊。”衛茗攤手,“就算殿下是自願的,落在旁人眼裡奴婢那也是使喚殿下的主兒,萬箭戳心的死罪來著。”
“既然如此,你可以衝上來抱我大‘腿’了。”景雖順著她的話,自顧自地點頭。
“可是……”衛茗涼涼瞥了他一眼,一個轉折:“這兒沒有旁人,既然殿下樂意,奴婢何苦要委屈自己?”
“我不樂意。”景雖簡單明瞭給出了心頭的想法。
衛茗挑眉:“奴婢見殿下扛得十分歡快來著……”
“但比起這個,我更加不樂意……”……不樂意看著你,笨重地抱著兩隻大桶,一步一掂地往前走,活得那樣努力而辛苦。
“嗯?”
卻見太子殿下似乎並不想繼續說下去,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竹篩,使喚道:“竹篩你自己拿。”語罷撈著兩隻木桶輕車熟路往水源處走。
“……”話說到關鍵點就打住是要鬧哪樣啊!
衛茗咬牙摁下被他吊起的好奇心,怨念道:“殿下,據說被奴婢伺候過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您做好覺悟了麼……”
太子殿下停步回頭瞥了她一眼,刻意學她掂了掂手中的木桶,不答反問:“衛茗,依你看,現下到底是誰在伺候誰?”
衛茗頓時悟了——敢情太子殿下無事獻殷勤,打的是這個算盤!
畢竟,哪有主子幫下人做事的?
一念及此,衛茗頗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太子殿下的“殷勤”,經過樹幹時,無意識地抬頭瞥了眼。
哪知這一瞥,當即讓她愣在原地——經過歲月沉澱已顯滄桑的樹皮上,已落下了嶄新的兩道劃痕,一高一低。
衛茗恍然大悟,原來方才他貼近自己時,僅僅為了在她頭頂正對的樹幹上劃線,哪曉得自己這般沒出息,竟在與他咫尺相隔,氣息幾近相通的剎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