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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衣很暖和,帶著他的溫度和氣息,將邢枝整個人包裹住,暖意蔓延至身體的每一處。
“才出來沒幾分鐘,準備回去了。”
話音落下,垂在身側的手忽地被捉住,像雪球落進火堆裡,燙得人差點融化。
紀予鋮扯著她的手,邊搓著,邊放到嘴邊哈氣:“還說出來沒幾分鐘,手都快凍成冰棒了。”
邢枝抿唇看著他的動作,凍僵的手漸漸有了知覺,鼻尖忍不住一陣酸脹。
紀予鋮給她暖完了手,再度把手搓熱後,又去捂她的臉。
“臉都凍紅了,這麼大的人了,萬一再長凍瘡,看你怎麼出門見人?”
邢枝癟了癟嘴。
她抬手將他的手扯下,身體往前傾,腳尖輕踮,下巴微抬,將臉貼在他脖頸上。
“這樣更暖。”
紀予鋮身體明顯僵了下。
他輕輕握住她的肩膀,揉了揉她的頭髮,輕笑道:“嗯,還是你考慮得周到。”
邢枝沒說話,靠在他懷裡,閉眼安靜了會兒。
鼻尖縈繞著他的氣息,身上是他的溫度,她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像是正被人愛著。
半晌後,邢枝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悶悶的:“想咬你一口。”
“可以,想咬哪裡?”
紀予鋮一點也沒有猶豫,立刻就答應了下來,聲音很溫柔,與外頭凜冽的天氣很不一樣。
“手臂和脖子,現在就可以咬,要是想咬別的地方,那恐怕就得找個房間了,這裡隨時可能有人來,脫衣服怕是不太合適。”
這話提醒了邢枝,這裡是公共場合,距離開年會的宴會廳不是很遠,隨時可能有人出現。
她放棄了咬一口的想法,改為親一下。
唇瓣輕輕在他側頸碰了下,她從他懷裡撤出來,開始脫大衣:“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紀予鋮按住她的動作:“穿著吧。”
他知道她的顧慮,伸手往旁邊一條走廊指了下:“我們從這邊繞過去,沒人會看見,等快到的時候,你再把衣服還我,行嗎?”
邢枝看著他:“你不冷嗎?”
紀予鋮牽起她的手:“冷,你給我暖暖就好了。”
她沒再說什麼,跟著他一起,慢慢地往前走。
兩人穿過一條走廊,走進一片叫不出名字的矮樹林子裡,一陣風吹過,一大團雪忽然從天而降,掉在地上,攔住了去路。
邢枝抬頭往上看了看,頭頂的枯枝在顫巍巍地抖動著,根部斷裂了一半,上面的積雪沒了,單薄的枝丫孤零零的,與旁邊雪壓枝頭的場景形成鮮明的對比。
許是這枯枝承受不住積雪的重量,被壓斷了吧。
無雪一身輕。
她低下頭,看著面前的落雪。
雪從高處砸下來,迸裂得到處都是,混著地上的雪水,濺起一些水漬,弄髒了兩人的鞋面和褲腳。
邢枝用力握緊他的手,自言自語一般,迷茫,挫敗,聲調裡帶了些絕望的空洞感。
“我們沒有路了,怎麼辦?”
前路渺茫,後路無望,該如何走下去。
紀予鋮反手捏了捏她的指骨,絲毫沒把眼前的困境當回事:“我們可以用工具剷掉它,可以用腳把它踩下去,也可以從旁邊繞過去,如果你有足夠耐心的話,我們還可以等來年的春風把它帶走。”
邢枝安靜地聽著。
“路一直都有,就看你肯不肯嘗試了。”
他握住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著自己,四目相對,漆黑深邃的眼眸像是要看進她內心深處:“邢枝,無論你選擇哪一條路,我都陪你一起走。”
邢枝指尖顫了顫,沒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