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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咳嗽了兩聲,眼睛也更紅了些。
他拿起旁邊的水杯,喝口水潤了潤喉,才說:“沒有證據,你怎麼就認為人是我撞的?他告訴你的?”
“不是,天太黑,他也沒看到人。”
“既然這樣,你現在直接跑過來問我,是什麼意思?”
邢枝抿著唇,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
“一沒證據,二沒親眼看到我撞人,所以你是僅憑他一條斷了的手臂,就認定了是我做的?”
紀予鋮目光微凜:“邢枝,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
聽到這話,邢枝眼皮猛地一跳,大腦短暫地缺氧了片刻,有些暈暈脹脹的,呼吸不暢。
沒有證據就跑來質問,她現在說的話,做的事,不就是在汙衊他嗎?
就像他憑空汙衊她和陳力澤不清白一樣,就像當年她經歷過的那些事一樣,此刻他也正被汙衊著。
而始作俑者,正是她這個曾經被汙衊過的人。
曾經的受害者,如今也成了加害者。
想到這裡,邢枝開始心慌不已。
“不是,我只是……”她嚥了下口水,目光閃躲,語氣也軟下來:“我只是過來問一下。”
“只是問一下?”
紀予鋮盯著她看了半晌,自嘲地笑了:“從你進門的那一刻起,甚至從你決定要來找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在心裡給我擬好了罪狀,只等我簽字畫押了。”
“邢枝,你不只是過來問一下這麼簡單,你是來給我下達判決書了,你在心裡早就認定了這件事是我做的。”
邢枝心虛又愧疚,咬著下唇,雙手在身前無意識翻絞著,一聲不吭。
紀予鋮沉默了會兒。
“原先我以為,就算我不如他,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你對我多少也應該有一些感情了,不過現在這麼一看,是我高攀了。”
他收攏了掌心,指節泛白:“邢枝,在你心裡,我連他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對嗎?”
邢枝立刻搖頭:“不,我沒有這個意思。”
“但你卻這麼做了。”
紀予鋮盯著她,眼神複雜:“不然你也不會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僅憑他三言兩語的挑撥,就氣勢洶洶地跑到這裡來質問我。”
邢枝沒話說了。
她在聽到陳力澤的描述後,第一反應就是紀予鋮做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當時就是那樣想了,而且一旦有了這個先入為主的想法,就怎麼也甩不掉了。
她的確懷疑了他,並且用查問犯人的方式對待了他。
汙衊他,卻不給他辯白的機會。
邢枝後悔,一開始應該更委婉一些的。
“對不起。”
她垂下眼,低聲說:“我只是擔心你會做錯事,太心急了,所以態度不是很好,我向你道歉。”
“這麼說,你還是為了我好?”紀予鋮沒什麼溫度地笑了下:“我應該感謝你?還是感謝他?”
邢枝自知理虧,也沒什麼好說的。
她盯著自己的腳尖:“抱歉,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話說完,她轉身就要走,紀予鋮卻出聲叫住了她。
“邢枝。”
邢枝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他。
“如果是我斷了條手臂,或斷了條腿。”
紀予鋮眼睛發紅,疲憊的神色裡帶了些不自覺的緊張:“你也會這麼關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