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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問。
聽到這話，孟哲停下腳步，似是意味深長地轉頭看了看她，片刻後，抬腳繼續往前走，淡淡道：“病了，胃口不好。”
邢枝愣在原地站了會兒。
還真是啥樣的人跟著啥樣的人，這個孟哲說話的神態和語氣，都像極了紀予鋮。
她跑過去，伸手去拿孟哲手裡的袋子：“要不我幫你送過去吧？正好我有事找紀總，你看行嗎？”
孟哲眯眼瞧了她一會兒，鬆了手：“那就麻煩你了，邢小姐。”
……
邢枝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時，紀予鋮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他摘了口罩，眼睛閉著，眉宇間似是攢著一團解不開的陰雲，看著有些憔悴，人也瘦了些。
因著張藍的話，邢枝此刻忍不住想：他這副苦惱的樣子，是和自己有關嗎？
再一次，她懷疑自己的做法到底對不對？
邢枝走過去，把手裡拎的東西放在茶几上，轉頭就見紀予鋮已經睜開了眼，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我吵著你了？”
紀予鋮冷眼瞧著她，似乎並不打算開口說話。
也是，嗓子疼，能少說就少說吧。
邢枝把飯盒開啟，筷子和勺子也都擺好，藥拿出來放在一旁：“過來吃飯吧，吃過飯再把藥吃了。”
紀予鋮沒動，也沒說話。
偌大的辦公室過於安靜了些。
邢枝覺得有點尷尬，撓了撓脖子，自顧自地解釋：“藥是張姨特意送過來的，叮囑我說，一定要親自看著你吃了，午飯是孟哲給你買的，我在樓下遇到，就順手一起拿過來了。”
“……”仍是一言不發。
認識他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見他這麼惜字如金。
邢枝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走，又覺得愧對張藍的囑託和信任，只好硬著頭皮繼續留下來。
她想了下，抬腳朝著他走過去，停在辦公桌前，雙手撐在桌面，腕關節繃緊。
“生病了總得吃藥，不然一直這麼拖著，總不是個辦法。”
“……”她像是在演一場獨角戲。
紀予鋮只是神色漠然地看著她演，不予置評，目光始終黏在她身上，一寸一毫都不肯偏離。
漆黑的瞳仁難掩倦色，看向她的目光卻是亮得攝人心魄，似是藏著令人心悸的力量。
邢枝不自覺嚥了下口水，目光閃躲。
她探身向前，一隻手仍舊撐在桌面，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另一隻手往前伸。
用手背輕輕地碰了下他的額頭，一觸即離。
沒探出明顯的溫度差別。
紀予鋮眼睫動了動，毫無徵兆地，身體向前探，額頭貼上她還懸在半空中的手。
沙啞的嗓音也同時響起：“我臉上是有刺嗎？”
邢枝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點不知所措，怔了片刻後，她收回手：“不是的，我是因為……”
“想要探查一個人是不是發燒了，最直觀也最不容易出錯的方法是，額頭貼額頭，保持五秒鐘以上。”
紀予鋮直直地盯著她：“怎麼你連這麼基本的生活常識也沒有嗎？”
邢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