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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院長聞訊趕了過來。駱漪辰說道:“院長,尚琦的母親突然暈倒了。您是心臟病方面的專家,請給好好看看吧!”
院長看看門前哭倒的尚琦,說道:“快把她扶起來!這裡是醫院,不能影響正常的搶救工作。我先進去看看。”
駱漪辰把尚琦拉起來,勸道:“你別這樣!院長要進去搶救伯母。”
尚琦仍是歇斯底里地哭泣著,他怎麼勸也沒用。此時,駱漪辰感到很害怕、很驚慌、很不知所措。他用力把尚琦抱在懷裡,按住她不斷掙扎的雙手。他在她耳邊說道:“你冷靜點!再鬧下去,伯母就真危險了。”
尚琦這才稍微平靜一些。她窩在駱漪辰懷裡低聲啜泣著。那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如今已變得陌生而冰冷。但是,幾乎崩潰的尚琦,實在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她需要一股力量,讓自己不要倒下。所以,她接受了這個懷抱。
駱漪辰抱著全身顫抖的尚琦,眼圈已然發紅。他壓抑著心裡的痛楚,不讓眼淚掉下來。
駱漪辰抽了抽鼻子,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如果不認識我,你也不會遭遇到這些痛苦。其實,這些天我很後悔。要是當初我沒有愛上你,就不會讓人把你捲入到這場陰謀中。”
尚琦聽到這番話,心中暗想:如果那件荒唐事,是你被人設計。那後來種種攻擊我的言論和態度,也都是你被設計才做的嗎?駱漪辰,你太會給自己找藉口了。你以為我是不通世事的小女孩兒,那麼容易就被你糊弄?
尚琦感到四肢漸漸有力,推開了駱漪辰。她抬頭仰望,正碰上駱漪辰那雙通紅的眼睛。他的眼神不再那樣深不可測,裡面充滿了疼惜與悔恨。
“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不會再被你騙的,也絕不會再相信你的任何話!”
駱漪辰閉上眼睛,說道:“我知道了!我不曾奢望,你會再相信我。但是,你要相信你自己,不要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你想想伯母,她現在還躺在搶救室裡。所以,你要堅強。”
尚琦想到母親現在命懸一線,立刻止住了哭聲。她抹去眼淚,咬著嘴唇對駱漪辰說道:“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我媽有什麼意外,我就是搭上性命,也要你付出代價。你怎麼能這麼無恥,居然把我告上法庭?如果不是你步步緊逼,我媽又怎麼會因擔心我而病倒?”
駱漪辰說道:“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說。我也是萬般無奈,才起訴你的。確切的說,當時我也無法阻止這件事。我的聲譽關係到整個駱氏集團,不能影響到公司的利益。”
尚琦嘲笑道:“你的觀念裡,除了利益就沒有別的了。”
“跟我結婚,是唯一能讓你和家人免受傷害的辦法。”
尚琦決絕地說道:“我絕不會嫁給你!就算死,我也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此時的尚琦,把滿腔的委屈與擔心,都變成了對駱漪辰的憎恨。她瞪著腥紅的眼睛,每根汗毛都立了起來,猶如嗜血的猛獸。那眼神彷彿要把駱漪辰推入地獄似的,陰冷而又絕情。
聽到“死”這個字,駱漪辰的心揪了起來。他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自己的感覺。那個溫婉優雅女人,怎麼會變得如此可怕?就算賠上自己的性命,她都要報復我。是我把她弄成這樣的嗎?她究竟會做出什麼更可怕的事來?
尚琦不再理他,坐到搶救室門旁的椅子上,默默為母親祈禱。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搶救室的大門仍是緊緊關著。尚琦越來越緊張,她的手心已經冒出了汗。她站了起來,焦急地走到手術室門前側耳傾聽。可是,她連點聲音都沒能聽到。
駱漪辰望著尚琦的背影,想安慰她幾句,卻又沒敢說話。他對自己的畏懼感到難以理解:天塌下來都不怕的男人,怎麼會在一個女人面前畏首畏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