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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笳說:「好。你也早睡——哦,我有帶褪黑素,需要的話……」
「不用。」周濂月再瞥她一眼,轉身走了。
南笳熄滅了燈,在黑暗裡睜著眼睛。
從七點多睡到現在,已經睡飽,很難再有睡意。
她又開啟了閱讀燈,爬起來,去書桌那兒拿過看了一半的,一個小眾作家的隨筆集。
大約看了半小時,手機響起。
周濂月打來的,叫她給他送褪黑素。
南笳爬起來,披上一件針織開衫,從藥箱裡找出褪黑素,揣上手機和房卡出門。
這酒店不大,劇組考慮到安保問題直接就包下了,一般不會有外人入住,更不會有狗仔混進來偷拍,所以尚算安全。
深夜走廊裡沒人,有種沉睡般的靜寂。
南笳走到周濂月的房門口去敲門,等了會兒,開門的是許助。
他手裡抱著臺膝上型電腦,沖南笳笑笑說:「抱歉剛跟周總匯報完工作。」
南笳往裡瞥了一眼,小聲地問:「你們晚上什麼時候到的?」
「十點半左右吧。」
十點半。
她醒的時候已經過零點了。
南笳笑笑,待許助出去後,進了房間。
周濂月靠坐在床頭,穿著浴袍,洗過澡了,人顯得清爽。
周濂月住的是跟她格局一樣的套間,房間正中放一隻黑色的行李箱。
南笳走過去,將那瓶褪黑素遞給他。
周濂月往床頭櫃上瞥一眼,示意她放那兒。
放下藥瓶,南笳見他好像沒別的什麼吩咐,就說:「那我回去……」
「陪我躺會兒。」周濂月語氣平緩地打斷她,一伸手,掀開了被子。
他沒戴著眼鏡,那眼尾狹長的眼睛,讓南笳有種微妙的陌生感。
她只在和他歡愛的時候看過他不戴眼鏡的樣子,而那時他的眼裡多少是有熱度的。
不像此刻,沒了眼鏡帶來的壓迫感,卻有另外一種薄冰似的疏離。
南笳頓了一下,在他左手邊的床沿上坐下,蹬掉了拖鞋,轉個身爬上了床。
她很遲疑,而周濂月伸手,直接將她一拽,她倒下來,被籠罩在一片淡灰的陰影。
他頓了下,俯身。
她急忙伸手去推他胸膛,聲音幾分飄忽:「我那個……」
「知道。」他一把攥住她的手,按在枕頭上扣緊,低頭,一下咬住她的唇。
南笳很快喘不過來氣,另一隻手伸手去推,卻又被他鉗住,拉到他身後去。她抵抗了一下,放棄,乾脆一把摟住他的腰,膝蓋擠入他的兩膝之間,讓兩人擁抱得更加嚴絲合縫。
被子之下,他手掌隔著她的睡裙與外套,輾轉於脊背的起伏,隱隱剋制。
與之相反,她膝蓋所感知的卻極其昭彰。
她故意伸出手去,還沒得逞,已被周濂月一把攥住。
他臉退開,微微眯了下眼,呼吸有幾分深淺不定,聲音也比正常黯啞,「做什麼?」
南笳笑:「幫你啊。」
周濂月伸手碰碰她的臉,「欠著下回一起還。」
他坐起身,拿起一旁的水瓶喝水。
南笳平復了會兒,也坐起來,「我該回去睡覺了。」
周濂月聲音再平靜不過:「就睡這兒吧。」
南笳愣了下,立即轉頭去看他,他表情與他聲音一樣的淡。
周濂月伸手按滅了大燈,僅留他那一側燈光柔和的閱讀燈。
南笳猶豫了片刻,還是將開衫脫掉,丟到一旁的沙發上,然後躺了下來。
她轉頭看了一眼,周濂月平躺著,一隻手臂搭在了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