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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濂月淡淡地說:「我也只給你過了一次生日。」
「可我今年生日,你送了禮物的,對吧?」南笳看著他。
——今年8月23日,南笳的生日是跟幾個朋友一塊兒過的,瞿子墨也在。
生日前後收到堆積如山的包裹,之後,南笳趁著休息的時候,專門騰出了半天的時間清點。
除了朋友們送的,還有很多pr禮包。
到最後,剩下一份禮物,一個法國某小眾導演的劇本手稿影印件,附有導演的簽名。
這導演是南笳最喜愛的新銳導演之一,出了名的低調,連權威媒體都很採訪到的一個人。
南笳問了一圈,都無人認領。
後來她心裡浮現一個名字,但出於各種原因,沒有去主動確認。
眼下,周濂月點了點頭,「嗯。」
南笳不由自主地嘆了聲氣。
周濂月看她,「怎麼了?」
南笳搖搖頭,「今天你過生日,掃興的話還是另找個時間再說吧。」
「有什麼就直說。」
南笳轉頭,看向周濂月,除了前天剛碰面時,她猝不及防出現,使他流露出一些狼狽,大多數時候,他還是眼前這樣,神色平靜而目光幽邃。
似乎,她想說什麼,其實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南笳終究問出來,「你是不是,猜到我要說什麼。」
「差不多。再強調一遍你要去威尼斯?」周濂月淡淡地說。
南笳只得說:「如果你想聽聽我的理由……」
「你說。」周濂月微垂著目光,伸手,去口袋裡拿出煙和打火機,點燃了一支。
風撲過來,吹得菸灰散落。
南笳看著他,沒說什麼多餘的話,仍然很平靜:「我想說,這不是一道選a或者選b的單項選擇題。我不習慣一場考試沒有考完就提前離開考場,所以我會去見瞿子墨,想看看我跟他最後到底能打多少分。但這不意味,不選他,就會……」
「知道。」周濂月亦平靜地打斷她,「還有嗎?」
「還有,你用心地記得我的生日,給我準備獨一無二的生日禮物——但我做的,只是對你十分拙劣的模仿。」
周濂月瞥她一眼,不很以為然的目光。
南笳繼續說:「你說不必有壓力,但事實很難做到。你做的這些事情,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回報。我很感動,你幫我了結了邵從安這件事,那時候我就已經很感動……因為我意識到,我是真的可以重新開始了。可如果僅僅出於感動而答應,首先不是我的性格,其次,好像……出發點跟以前那樣的關係,也沒有兩樣。」
周濂月沒有作聲。
「我想……那也不是你想要的。」南笳裹緊了披肩,「……對不起我腦子很亂。你知道我其實是吃軟不吃硬的人,我現在說這些話,都覺得自己確實有些不識抬舉了。可是……」
南笳轉頭,周濂月正看著她,兩人一下視線相對。
她也沒避開,很真誠地與他對視,「可是,一個男人可以為了我連命都不顧,我怎麼能只回報以廉價的感動。」
周濂月倒是愣了一下。
能猜到她要說什麼,但能將拒絕的話說得這麼叫人受用,出乎他的意料。
南笳沉默一霎,轉頭,看向遠處沉沉的湖面,再開口時,她聲音已有一種破碎之感:「……然後,就是問題的癥結所在。我不是記吃不記打的人,我當然記得你帶我去見你的朋友,你去探班,你幫我過生日……但是我也沒辦法忘記,你對我做的……另外的有些事。我沒辦法自洽,這與我的價值和經驗相悖,我沒辦法愛上……給過我傷害感和屈辱感的人……」
話沒有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