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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月歸至清風閣,易裳而行,懷抱簿記,步至外室。
徐欽問曰:“夜已深沉,尚欲閱乎?”
茜月置簿於榻邊几上,答曰:“稍觀片刻,無妨。”
徐欽近前,語帶懇切,勸之曰:“夜色濃重,恐損雙眸,明晨再覽可好?”
茜月目不離簿,頭亦未抬,應道:“無礙,吾令紫雲添燈即可。”
徐欽又言:“此事非急,新掌家務,從容為之,何須……”
徐欽素寡言,近日卻喋喋不休,異於常態。
茜月抬首,不耐打斷之:“世子先行安寢,妾身正忙,勿擾為宜。”
見徐欽不動,茜月忍不住言:“後日祖母與大嫂入宮,若有所需,何不託彼等攜之,勝於掛懷。”
言辭平和,然入徐欽耳,似有微諷之意。
徐欽未接話,淡然曰:“吾先寢矣。”
茜月睨其背影,冷哼一聲,收回目光,復又沉浸於簿記之中。
此府原由二嬸郭氏理財,簿記表面無懈可擊,細究之下,卻藏玄機。
如年年不定支出中,香火費頗巨,竟達兩千餘兩,簿記雖詳列捐香、做法等項,實則不應耗資如此。
家中女眷,唯郭氏禮佛,此銀錢大部或已入其囊。
又如各房膳食開支,亦有貓膩,以清風閣為例,簿記所載每月二百兩。
院中僅徐欽與她為主,僕婦小廝皆算,按主子規格用餐,亦不至此。
類似虛賬繁多,茜月邊閱邊錄,一一標記。
郭氏掌家多年,雖老夫人未全放權,然簿記之中,郭氏貪墨之銀,不下萬兩,已昭然若揭。
且府中油水之處,郭氏心腹眾多。
僅膳食一項,若非採買與郭氏勾結,如何賬目相符?
郭氏遭老夫人奪權,必心生怨懟,其多年經營,心腹環繞,若暗中作梗,茜月難免受損。
此乃茜月之憂。
茜月斟茶淺飲,自沉思。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郭氏明槍暗箭,心中有備即可,憂慮漸消,復埋首簿記。
正凝神之際,燭光忽滅,桌面一片漆黑。
抬頭視之,又是徐欽!
“夜已深,速寢。”他似命令般言。
“尚無倦意,還需再閱。”茜月取火折,重燃燭光。
徐欽立於地,定睛望此倔強妻,一臉無奈。
茜月見其不離,嘟嘴不悅:“君請安寢,勿擾我,我尚需……”
話未畢,已被徐欽攔腰抱離榻。
“汝欲何為?”茜月掙扎道。
徐欽冷言:“寢!觀汝目,已疲如兔。”
茜月掙脫,喃喃:“君方為兔。”杏目含血絲,不滿視之:“初掌家務,事繁多,君何不體諒?”
小妻嘟嘴,一臉不悅,似其阻礙了科舉之路,毀其前程。
徐欽耐性言:“夜已深。”
茜月不顧,復奔簿記,未及坐定,又被徐欽提起。
“吾管不住汝,是耶?”徐欽沉聲道。
此次非攔腰抱,而是夾於腋下。
他身形魁梧,夾纖細之她,輕若提兔。
無所依憑,姿勢不適,茜月手腳並用,呼喊:“徐欽,汝做甚?放我!”
鞋飛出,仍未脫困。
徐欽將她置於床褥,扯下另一鞋擲地,對被中妻訓:“安寢,此後勿再熬夜。”
茜月不服,欲辯,見徐欽冷顏,語噎。
怒掀被,入內,咕噥:“總拖我後腿。”
見她終順從,徐欽亦上榻,躺平。
剛欲闔眼,旁妻翻身,圓目如兔,瞪之:“家若掌不好,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