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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主仍舊愁眉苦臉,「我在清州住了沒有二十年,也有十多年了,怎麼會不知道清州有幾個大家族?除了那個何家,還有哪個何家會有這麼多進士、舉人……嗚嗚嗚,我們要完蛋了。」
抬手拍了拍坊主的後背,應嵐道:「坊主,沒關係的。那個何遠然也是剛剛來到京城,人生地不熟,腳跟都沒站穩,一時半會兒不會來找我們麻煩的。更別說他現在只是中了狀元,便是有朝一日他真的當了官,這裡是天子腳下的京城,我不相信他敢為所欲為。更何況,更應該害怕被別人知道他在歌舞坊跟人打過架的,應該是他自己罷!」
看起來忐忑不安的坊主猶猶豫豫地看了他們半晌,方才又吞吞吐吐道:「並不只有打架這一件事……還有一件事,我還沒有跟你說……」
察覺到坊主這麼說話的時候,眼睛似是一直在瞟自己,朝妍不曉得坊主究竟是又對自己做了什麼,不由得面無表情地冷靜了一下,不再安慰她。
朝妍問:「你看我做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
坊主道:「你們在京城的登聞鼓為我申冤之後,很快皇帝陛下便英明神武地派了人去查知府大人那個狗官,然後我被查清楚是冤枉的,就被放出來了。」
吸了吸鼻子,在朝妍冷漠的眼神中,坊主繼續道:「回到坊裡,我看著冷冷清清一個人都沒有的綺香坊,又想到之前被砸壞的那些東西,我那個心疼那個恨啊!我不僅少掙了錢賠了錢,還因為莫須有的罪名受了一頓牢獄之災,簡直是一肚子悶火。剛好在這個時候,何遠然來了,腦門上纏著個繃帶,說是來問知府大人的外甥後來有沒有再來找朝妍麻煩的……」
坊主口中的話忽地停了一下,朝妍冷眼旁觀,等待著坊主接下來的話。
因為心虛,坊主的聲音不自覺低了下去,「他這不是自己撞/槍/口,送上門來找揍嗎?一怒之下,我沒忍住,就拿著掃帚把何遠然給打出去了。何遠然那個傻子被打了之後還不死心,說要見到朝妍平安無事才肯走,我就告訴他……告訴他,這是朝妍要我打的,她恨死你了不會見你的,你快滾罷!他才失魂落魄地走了。」
將坊主越說越低的每一個字聽得清清楚楚,朝妍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拉仇恨也就罷了,還用我的名義拉仇恨,楊蕙娘,真有你的。」
看出朝妍面上的笑意涼颼颼的,坊主也乾巴巴地笑了一下,「朝妍,你……你過獎了。」
知道此事的確是自己做得不地道,坊主彌補地主動道:「我們回一品居罷,我新買的馬車讓給你們坐,我走著回去就好了。車廂裡面可舒服了,朝妍你消消氣。」
朝妍拉著應嵐上了馬車,毫不客氣,「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反正我很快就要回清州了,山高皇帝遠,何遠然要找也找不到我的頭上。」
說著,朝妍一面拉著車簾,一面眼眸彎彎地對著站在原處,只有孤零零一個人的坊主笑著揮手,「坊主,我們先回去了,你慢慢走罷。」
原本以為朝妍會大發慈悲,也讓自己上馬車的坊主:「……」
而與此同時,人群外的另外一端,一個身穿湖青色襴衫的俊秀郎君,正望著坊主的馬車怔怔出神,連身後人正在叫自己都未曾聽到。
何遙然只好走了過來,笑著拍了拍何遠然的肩膀,「阿遠,你在看什麼?」
回過神來,迅速收回自己的視線,俊秀的面龐微微紅了一下,何遠然搖頭道:「沒什麼。」
看著只要一說謊便會臉紅的實誠弟弟,何遙然順著他方才目光所及的方向看了過去,旋即瞭然地調侃道:「哎呀,原來是在看姑娘,怪不得這麼出神。」
何遠然白皙的面龐紅得愈發厲害,彷彿是一張浸入了硃色墨水的生宣紙一般,飛快地渲染出緋色。
滿面促狹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