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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不是咋的。&rdo;趙金氏的心情不錯。
&ldo;是誰琢磨出的這招？&rdo;男人對此好奇起來。
&ldo;俺聽人講過瞎話。&rdo;一直悶頭洗菜的趙韓氏答茬，臉側浮現一抹酡紅，用眼角飛快地瞥了一眼大娘子，未見異常，就大著膽子說下去：&ldo;從前，有個小媳婦，總受婆婆的氣，女婿又在外地做工，她乾重活卻吃不飽飯，常餓得發昏。這年秋天，她偷著吃白菜心兒。&rdo;
&ldo;你瞎編的吧？&rdo;趙金氏打斷了韓氏，態度不算友好。
&ldo;哎，你講你講！&rdo;趙前聽得津津有味。
趙韓氏心存感激，繼續道：&ldo;不想婆婆串門回來了，小媳婦慌了神。手裡拿著白菜沒處躲藏，忽然見門後有個罈子，順手塞進罈子裡去了。剛好罈子裡有半下水，白菜也就發成了酸菜。年關的時候，女婿回家，正愁家裡沒啥青菜，小媳婦想起罈子裡的白菜來。你們說怎麼來著？&rdo;
&ldo;咋的了？&rdo;趙金氏問，她也被故事吸引了。
&ldo;白菜一點兒也沒爛，白白的軟軟的，有些酸味。小媳婦捨不得扔掉，就用清水反覆洗，然後切成絲兒燉豬肉。這下好了，一家人都說好吃，婆婆吩咐媳婦說明年多醃點兒。一傳十十傳百的，咱這疙瘩家家都漬酸菜過冬。&rdo;
趙金氏笑了，笑得別有用意，隨後撇嘴道：&ldo;別說，你真挺能白話。&rdo;
趙前說：&ldo;挺有意思。&rdo;
&ldo;講婆婆刁蠻。哎，咋不明說是大老婆潑辣呢？&rdo;金氏像要滋事尋釁。
韓氏委屈得眼裡淚花打轉，低語：&ldo;沒說你，真的。&rdo;
趙前趕緊說：&ldo;嗨，不說不笑不熱鬧嘛。&rdo;
金氏也不想與小女人鬧得太僵，瞅瞅白菜擺了大半缸，就在上面鋪了條麻袋，吩咐男人說：&ldo;你上去踩踩，壓實成了好多裝。&rdo;
轉眼之間，一缸又一缸的白菜都擺得高出了缸沿，今年一共是五口大缸。男人們弄來了大塊石頭，刷洗乾淨，每個缸口都壓上一塊。酸菜缸必須密封，通常將燙過大白菜葉子，如膜衣般一層層貼於缸口。每隔幾天，向缸中新增涼水，數次之後再糊上一層窗紙。大雪封山時，即可撈出來食用了。酸菜是關東冬季裡最主要的菜蔬，居家過日子必不可少。吃法多種多樣，最常見的是燉酸菜，要是能燴白肉最好不過了。如今是&ldo;滿洲國&rdo;了，日子越來越緊，豬肉很難吃得到，而酸菜可保證吃到翌年的清明。
轉眼之間，趙成盛八歲了。金氏說咱老疙瘩該上學了，吆喝來小五趙成和佈置任務：&ldo;你每天領著點兒他！&rdo;
小六子是趙家最小的孩子，生來嘴大愛哭，膽小得超出女孩，因而綽號趙大嘴。小六子的嘴是大了點兒，卻從不惹事生非，趙前很稀罕他，酒至興處會喊：&ldo;來老疙瘩，上爹這兒來。&rdo; 乖巧的趙大嘴就爬到爹的腿上，陪父親喝酒抽菸，父親常誇獎他：&ldo;還是小六子懂事，不鬧人。&rdo;
趙大嘴有種與眾不同的戀母情結，喜歡長久尾隨於母親的身後或者傍她而坐，嗅著母親身上特有的香甜而熟悉的氣息，彷彿在獨享某種安穩。隨著年紀的增長，他開始對父親和二媽睡在一塊感到困惑，他喜歡母親，也喜歡二媽，隱隱間對爹有點兒敵意。許多時日，他貪戀母親像癟口袋似的乳房，最愜意的莫過於吮吸奶頭，還要用手捂住另一個，生怕有人來爭搶似的。母親特別寬容，摩挲老兒子的頭髮說：吃吧，媽的咂兒還好吃吧？除了母親以外，他也喜歡二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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