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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奕行並不知道鄭豆豆此刻的心思,他還在繼續問梁芝:
“邵珠又是怎麼回事?”
“邵珠是司天監前邵靈臺郎的女兒,生得花容月貌,去年春天參加太后主辦的花宴時被諸多東京的貴族兒郞追捧,因此礙了歐如意的眼。
從那以後,歐如意就讓所有學生孤立邵珠。
我當時看不過眼,護了邵珠幾回,可越是這樣,歐如意越發針對邵珠,還讓人將蛇放進邵珠的被窩。
邵珠無奈之下只好退學。
可邵珠退了學後歐如意還不放過她,還誣陷她與人有染,邵珠只能上吊死了。”
梁芝說這些話時,屏風後的歐書豪想起一件事來。
去年,邵靈臺郎曾上歐家找過祖父,來時邵靈臺郎悲痛萬分,可與祖父在書房密談一番後,走的時候神情呆滯、頹喪。
當時他問祖父是不是有什麼事?祖父回答是小事。
事後,邵靈臺郎升了職,升為司天監丞,他便沒放在心上了。
現在想來,邵靈臺郎原本應該是為邵珠之事上門找祖父討說法,可祖父用升職和前程要挾邵靈臺郞,邵靈臺郎只好妥協。
不過,邵靈臺郎如今已是司天監少監,難道也是祖父在其中使的力?
這樣看來,祖父其實早就知道歐如意在芳菲書院的惡行,那他為什麼這次還要到太后面前哭訴、讓太后替歐如意做主?
歐書豪在想事情時,景奕行已結束對梁芝的問詢。
鄭豆豆對景奕行道:“大人,書院全是女子,接下來就讓我去打聽好了。”
景奕行想了想:“行,我先回大理寺。”
鄭豆豆離開後,歐書豪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景大人……”
“歐大人,剛才的話想必你也聽到了,要瞞是瞞不住的。我只能向你承諾我會盡力查出真相,也不會特意對外宣揚。”
歐書豪也知道只能如此,“多謝景大人。”
景奕行還是忍不住問:“歐大人,你對舍妹在書院的行為真的一無所知嗎?”
歐書豪苦笑:“如果我早知道一定會嚴加懲戒。”
“小妹平時在我面前表現是有一些驕橫,但不少官家女子都如此,所以我也沒當一回事。”
景奕行想想東京城那些紈絝在外面所做之事也都是瞞著家裡,只要事情不鬧大、不鬧去家中,家中長輩也確實不一定會知道。
……
從芳菲書院離開後,歐書豪急匆匆去了尚書省,將他在芳菲書院聽到的有關歐如意欺凌其他學生的事情告訴了尚書令。
尚書令聽後默言不語。
“祖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如意的事情?”
“我知道一些,但沒想到這般嚴重。”
如果早知歐如意在芳菲學院這般猖狂,尚書令怎麼可能鬧去太后跟前。
“去年邵靈臺郞來找你是不是因為他的女兒邵珠?”
“是,只是當時我以為如意是因為梁啟才針對邵珠。”
當初歐如意對梁啟確有幾分意思,不過歐家與梁家已是姻親、如果再結親會被人認為是“換親”,因此歐如意與梁啟沒有可能議親。
歐書豪看著尚書令:“祖父,如今怎麼辦?”
尚書令看向歐書豪,決定考考他:“你認為如何處理最好?”
歐書豪想了想:
“如果如意的死與她的欺凌行為無關一切都好說,可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如意的死與她的欺凌行為有關。
如果真是這樣,最好的辦法自然是瞞下或淡化如意的欺凌行為。
可目前負責審理此案的官員是景奕行,他為人正直,想讓他作弊幾無可能。而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