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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上。這個男人,他也認識,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是印象非常深刻。
陶大偉和這個男人第一次見面的地點是個昏暗的房間裡,當時這廝如同肉山一般躺在床上,旁邊還有一個尖叫的女人——曾經屬於陶大偉的*的前妻。
這個男人姓關,在他的地產公司裡叫關總,在沒發跡的1993年叫老關,在遼寧鐵嶺農村的火炕上叫小兔崽子。關總的老爹唱二人轉出身,在他的童年時叫他小兔崽子,關總至今仍然耿耿於懷。他老爹淳樸沒什麼文化,後來聽說兒子當了大公司的總經理,曾經和坐在炕頭上看小品的老婆感嘆道:這小兔崽子挺有福啊。
陶大偉縮回手,發動車子想走。還沒起步呢,就聽見前妻賈美麗在叫他:“哎,姓陶的,你欠我的錢啥時候還啊?”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陶大偉不應該生氣的,可是在這種公共場合之下前妻的話聽起來卻分外刺耳。前妻的名字叫賈莉萍,外號賈美麗,陶大偉再生氣也不能當著別人的面揭她的瘡疤。他從車窗裡探出腦袋,說:“賈莉萍你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電話裡說啊?我說過我不還了嗎?再等幾天吧,我現在沒錢!”
“你說沒錢就完了啊?少廢話,最晚明天下午還錢,一個大老爺們兒說話不算數,你還是爺們兒嗎?” 賈美麗仍然不依不饒。
“我沒時間和你吵,不就是錢嗎?明天就還你!”陶大偉發動車子,想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不想和賈美麗再說一句話。他覺得很噁心,還捎帶著一些無奈和憤懣。雖然只和前妻在對話,可是陶大偉從眼睛的餘光裡看見了老關那帶著幸災樂禍的眼神讓他從心眼裡想衝過去抽老關一個大耳光。這個死胖子每次和他見面都是這副欠揍的德行,雖然一言不發,但總讓人感覺這傢伙賺了很大的便宜。
車子開出去五六米的時候,陶大偉聽見了一句髒話。原來,賈美麗叉著腰在罵他*。陶大偉從後視鏡裡看見了賈美麗的口型,即使沒聽見髒話,他也能猜出來她在說什麼。陶大偉右手搭在方向盤上,左手伸出車窗,毫不客氣地豎起了中指。他確信車屁股後面的老關和賈美麗都在看這個方向,他向他們送上了“最誠摯的祝福”。
老關明白豎中指的意思,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擺出一副鹹蛋超人的姿勢作勢欲追。賈莉萍不明白啥意思,拉住老關想問個究竟。他們正糾纏著呢,陶大偉心滿意足地縮回左手,加油走了。他很欣慰,這個從外國電影裡學來的手勢很管用,把幸災樂禍的關維國都給整憤怒了,他真的很欣慰。從老關憤怒的表情裡,他得到了一絲久違的快樂,儘管這種快樂來得稍微晚了一些。
突然,陶大偉的腦海裡閃過一句朋友老錢說過的話。老錢也開夜班,讀的閒書多,在後半夜沒活三五個人吃盒飯等客人的時候常有驚人之語。老錢說的話是這樣的,他說:
對待牛×的人,你唯一抗衡的辦法就是比他還牛×。
別跟我一本正經 1
老錢個頭稍矮,腿粗肚圓,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末期出生於河南平頂山。
老錢並不老,剛過四十,如果你不問他年齡,冷眼看起來頂多六十。這個貌似忠厚的傢伙一肚子學問,屬於性情中人,單位重組改制後,墮落成了一名優秀的計程車司機。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來深圳的,周圍的人只知道他是個光棍。
在陶大偉和他的前妻糾結的時候,老錢正開車行駛在新港中路上。車裡有一個女乘客,大概四十歲吧,說要上金瑞麟酒店。看她風塵僕僕的樣子,老錢眼睛一搭就知道她不是本地人。老錢問她你是來旅遊的吧?女人說不是。老錢說你老家在哪兒啊?女人警覺地斜愣他一眼,半天才憋出兩個字:瀋陽。老錢覺察到女人心存戒備,剛才高昂的興致呱唧一聲掉到了水坑裡。他尷尬地笑了笑,沒有繼續問,心裡確實不太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