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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冷的天,他手上緊張的出了一層薄汗。幸虧他早跟徐熊學了顧還亭那一招怎麼把人捏暈,又在祈興身上活學活用了一通。他怕力道不夠,下了死力氣,這人肩膀八成是捏青了。
他把這人拖拽到牆內拐角處,免得他凍死,而後寶貝似的撿起槍來,好一頓摩挲。
它槍柄處護板是胡桃木的,槍身是凜冽的銀。何楚卿握著這把沉甸甸的槍,他對槍支一無所知,對這把手槍的喜愛卻是不容置喙的。
走前,他洩憤似的朝著陳袁偉的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腳,當然,這動作也讓何楚卿自己好一頓疼,畢竟他身上的傷還沒好,而後才鄭重的放下手槍在一旁。
何楚卿做事細緻,他趁早學了捆人和把人捏暈,卻實在低估了西京冬季的冷。
天剛矇矇亮,薛麟述踩著風火輪似的一溜煙躥到師長房中,彼時師長剛起床穿好衣服,正翻書頁。薛副官這橫衝直撞地衝進來,他下意識看了眼表:“夢遊?”
“師長!我、我真不知道楚卿會...我幫他寫了張字條,是因為他說他知道怎麼找到那把槍!好還他一個名聲!”薛麟述上氣不接下氣道。
顧師長明白了一半:“寫了什麼?”
“‘三時三刻,監獄門口,帶著槍來’。”不消師長繼續問下去,他又道:“今早六點半,巡邏隊在監獄門口發現了陳袁偉,他人好懸沒凍死!身邊放著一把柯爾特勃朗寧。何楚卿他...他未免太...”薛麟述說不下去了。
顧還亭目光沉下來,手上書一合。薛麟述立刻偃旗息鼓下去,他知道這回顧師長是真動了氣。
打從第一眼見到何楚卿起,他睚眥必報的性子,就怪讓人忌憚。只不過這人長了一張少年俊彥的臉,平日裡也和和氣氣的,總叫薛麟述忘記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薛麟述自認自己好糊弄,也不記仇,縱使是再頑劣的性子,他總認為可以糾正,如今可倒好——差點殺了人,他承認自己眼拙,但顧師長一向細緻入微,錯看了人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他非要把人留在軍營,一定有對他自己而言必要的理由。
只是這理由到底是什麼?
“他人在哪兒?”
“師長,他在徐班長院子裡練軍姿。師長!”薛麟述見顧還亭起身,心裡反倒一陣擔憂:“陳袁偉偷槍導致楚卿昨日被毆打,他一向是這個性子,但下手無度...”
“薛副官。”顧還亭道:“你記得軍規,知道因為私人恩怨致使戰友喪命該當如何。”
薛麟述的動作滯住了,他知道,這確實是要槍斃的死罪。況且,他也不敢擔保,何楚卿就是失手所為。
“字條的事,別讓我從別人嘴裡聽到。”
何楚卿和祈興一動不動地站在院子裡練軍姿,徐熊是照顧何楚卿的傷勢才沒讓他們扎馬步,他們和士兵們一個作息,已經站了有將近一個小時了。
對於昨夜凍了大半個晚上的那人的狀況,何楚卿聽的幾乎是實時播報,因為已經有三個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來這院子告訴他們這事兒——何楚卿的偷盜嫌疑被洗清了。
也許本來就沒人相信他一個小孩敢在軍營行竊,都是來看笑話的,既然如此,那麼陳袁偉的事情,肯定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但何楚卿仍是心緒不寧。
當他看見顧還亭站在廊下時候,並不意外,因為他做這些事,本來就是給顧還亭看的。
他偏要讓他好好瞧瞧何楚卿的本事。
但他的心跳卻鼓點一般在耳邊響了起來。顧還亭離著幾十米遠,朝他招了下手,他打報告的時候險些沒聽見自己的聲音:“徐班長,顧師長...叫我過去一趟。”
顧還亭坐在廊邊充作欄杆的一排長凳上,師長的心思和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