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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狠子從小屋裡將小飛燕帶出去,留下關大少自生自滅。
常三爺發了話,誰也不準攔著,因此二狠子走的格外順當。
小山子要跟著二狠子回春風班。二狠子不準,他讓小山子回家去,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小山子不高興,可二狠子的話他又不得不聽,只得懷揣無奈,悻悻走人。
不過麼,這一次小山子也有不小的收穫。首先是他從關大少手裡訛了一塊大洋,足夠他跟他娘個把月的挑費;其次是他終於出了這些年憋在心口的惡氣,痛打了昔日不可一世的關大少,這比得了大洋還叫人感到舒坦。
“看見了吧?”小山子得意忘形,自個兒跟自個兒叨叨,“跟著王二伯準有飽食兒吃,往後呀,咱就跟著王二伯混了。”
津門當中,叔叔不叫叔叔,叫伯伯(掰掰)。實則小山子應管二狠子尊聲王二叔,可他打小喝海河水長大,所用全部都是津門土語,故而他管二狠子叫王二伯(王二掰)。
返回頭只說二狠子,他架著已經連走道都走不利索的小飛燕出了火車站,招手喚過一輛膠皮。
所謂膠皮,就是上海灘的黃包車,京城當中的洋車,在津門管這種有著倆膠皮軲轆的玩意兒就叫膠皮。
小飛燕的魂兒沒了,人就剩一口氣兒了,不弄輛膠皮給她坐,二狠子還真就沒法把她弄回春風班。倒是能揹回去,但一來觀之不雅,很容易吸引一大幫子“小狗爛兒”追在屁股後面起鬨架秧子;二來碰上頭戴大簷帽、腰挎盒子炮的“副爺”,勢必要費一番口舌,鬧不好還得進局子“把話說清楚”。
因此,二狠子運用便利條件,拿洋車連他帶“貨”一塊兒拉回去。省力還快,多好。
雖是如此,但一路上還是引起不小的風波。
有人認出是二狠子,見二狠子身邊畏著個滿頭白髮的‘老太太’,就追著問二狠子:“你嘛時候撿了個老媽子?”
可不是麼,小飛燕此刻仍是老嫗裝束,加之染白了頭髮,乍一看還真就是老太太。
有那種眼尖的,察覺出老太太是年輕女子假扮的,於是追著又問二狠子:“你惦著把人家大姑娘拐哪兒去?”
二狠子哭笑不得,每每回以四個字——管得著嗎!
好歹到了春風班,二狠子先下車,再把小飛燕架下來,剛要付車錢,就聽旁邊有人說:“車錢我給。”
二狠子扭臉一瞧,說句:“也好。”也沒多客氣,架著活死人一樣的小飛燕進去了裡面。
替他付了車錢的人名叫曲良,是春風班裡面抱臺腳的老大哥,人都管他叫曲老大。曲老大四十上下的年紀,整天黑著一張臉,就跟有人欠著他多少錢不還似的。二狠子來去春風班多少回了,從沒有一回見過他有笑模樣兒。
二狠子是個眼賊心活的主兒,雖然不清楚曲良的底細,但僅是憑藉直覺,也很清楚曲良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這號人在殺人的時候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雖然不怕他,但也沒必要惹他,敬而遠之為上策。
面對著一臉怒容的紅老姑,小飛燕如爛泥般癱在地上,這當兒不止是不會說話,居然連哭都不會了。看得出,這人徹底傻掉了。
“老姑。人我給您領回來了,您數數她身上的毛少了沒有。”
二狠子討好似的開著玩笑,旨在讓氣氛別這麼壓抑,還順帶著跟紅老姑邀功。
“哼!”紅老姑皮笑肉不笑,“辛苦你了,先去歇歇吧。”
“是了您吶。”二狠子識趣,知道這兒沒他什麼事兒了,他心裡惦記著小毛桃,恨不得馬上跑到小毛桃的屋裡,跟小毛桃吹個大大的牛皮。男人麼,沒幾個不愛吹牛皮的,尤其是在女人的面前。
正要邁步出屋之前,二狠子也不知哪裡的善心,止步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