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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過後就會格外地冷,雪吸熱融化,一點點地帶走太陽送來的溫度。
工地上熱火朝天,搬磚的,挑土的,一排排一列列,像螞蟻搬家一樣熱情地忙碌著,在茹鑑的指揮下又像是一道流水線,重複且單調。
茹鑑板著臉,刀子一樣的目光來回巡視著。
昨兒險些發生了事故,原因是有個傢伙累了,他竟然把鞋給脫了,赤腳走在泥地裡,一不小心就踩到了石塊,身子一個趔趄,要不是他身後的一個壯小夥子反應快,就這一個趔趄和肩膀上的擔子就能要他半條命。
因為這一會兒隊伍停頓了一會兒,導致了好幾個漢子散了汗,今兒有好幾個感染了風寒,現在正可憐巴巴地蹲在一旁邊流鼻涕打噴嚏邊罵人呢。
張嘴狗日的,閉嘴狗日的,要麼就是張嘴霍史妮瑪,閉嘴價碼日晷。
罵的就是昨日不穿鞋的那個傢伙,這都第三天了,害得老子少掙一百多銅板,今日不休息也要過來罵,那真的是氣得不行了。
這些苦命人恨不得去扒了那個傢伙的祖墳。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一天五十個銅板,不光是他們眼熱,也有人眼熱。
馬山廬州人士,今年二十七,家裡三個,就他一個男娃,人稱馬三。
因為舅舅在應天府官至治中,在大大小小的衙門說得上話,馬三父母求了好幾次,應天府治中張大人經不住自家姐姐的哭訴,咬咬牙,在應天府衙門裡給找個捕頭的空缺。
馬三馬捕頭也算是吃上了皇糧,他的捕快人生也在七月底拉開了序幕。
治中張大人怕馬三出事兒,不止一次耳提面命的交代,初為捕快,要學會做人看事兒,多做少說,只要鎮住百姓就夠了。
從七月到現在,馬三做得很好,漸漸的,治中張大人也對自己的這個小侄兒放下了心,督促漸漸的也少了,也不再時時的拉到一邊提點一番了。
馬三對衙門上上下下也摸得個明明白白,膽子也越來越大,捕頭兇狠的那種匪氣也學得像模像樣,再加上衙門同事都知道馬三個應天府三把手治中張大人關係匪淺,日日吹捧,把馬三捧得找不到北。
在應天府三山街這一塊兒,馬三越混越熟,平日不管走到哪間鋪子,人人都得滿臉堆笑,就連大大小小的酒樓飯舍老闆見了也要拱手行禮。
這些老闆不是吃飯不要錢,就是往兜裡塞幾個銅板。
這樣的日子讓馬三覺得自己就是這一塊的土皇帝,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在十月底天氣漸冷的時候,馬三就迷上了去花船,開始的時候是等到一日巡邏結束後一個人悄悄地去小七板找姑娘,摸著姑娘的手,兩人溫存在小船艙裡,隨波漂流,一夜很快地就過去了。
那新奇的方式,放蕩的失足女,讓他著迷。
隨著冷氣逐漸逼人,小七板也變得冷起來,做那事兒也越來越不爽利,往往草草了事。
再加上他自己的膽子越來越大,舅舅對他的管教越來越松,他也越來越不滿足去找那些人人老珠黃的中年婦人。
在十一月初他迷上了去藤棚,那裡的婦人年輕一些,有棚子也能遮蔽些寒冷的江風,就是過夜的價格比先前貴了十多個銅板。
月中,衙門裡的照墨劉大人過壽,請了眾位兄弟去了小邊巷吃了一頓酒,二十多人一起坐,船艙裡煤火爐燒得通紅,人呆在裡面穿著單衣那真叫一個舒爽。
而且裡面的姑娘也穿的遮遮掩掩,讓人心癢難耐。
馬三發現了,這裡的姑娘更好看。
酒過三巡,劉大人也喝的高了,藉著酒勁,繪聲繪色道:“眾位兄弟能來,我喜不自勝,明年我再加把勁,不辜負眾位兄弟的抬愛,我爭取往上走走,到時候請眾位兄弟上樓船上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