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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這家客棧已被包了下來,接連兩天並無他人出入,血影門中更不知有幾人在此,只因這些人和那沐豐也是深居簡出,至少沒人見過他們明著出過門,連三餐都是小二送到屋內。
等到第三天晚上,一個戴著風帽的黑衣人如幽靈般來到院中,徑自推開地缺的房門。
“誰!”被人摸到了門口尤自不覺,地缺也是吃了一驚,這會兒手按一柄兵刃站了起來。
“我!”黑衣人自顧走入室中,隨手關上房門,就立在了門口。地缺仔細打量著這身黑袍,等到在袍子左胸見到一個紅線繡的“奴”字才鬆了一口氣,冷聲問道:“何事?”
“血影大人到了,馬車在後門。”黑風帽下也是冷冷的聲音。
“是。”地缺一抱拳,敞開後窗猛打一聲唿哨,不多時院中響起了陣陣衣帶破風之聲。
人五今夜本在屋中待著,忽聽院中有人一聲唿哨,辨方向好像是從地缺房中傳出來的,他正暗自奇怪,忽聽院中破空之聲響起,側目順窗戶縫一看,就見幾道暗紅色身影出得房內,向地缺房中奔去,暗自忖道這當是召眾人相會的暗號了,一時不敢怠慢,也穿窗而出直向那個方向奔去。
待眾人進入房中,黑衣人已然沒影了,房中上首並立著三個血衣人,一個正是地缺,另兩人一個紅袍上黑線繡“鬼”字,一個紅袍上卻是黑線繡了“陷”字。對面也立了六個血衣人,人五也在其中,偷目向旁邊看去,這幾人胸前卻盡是綠線繡的數字。
見人已到齊,地缺這才輕咳了一聲,看看左右兩人冷聲說道:“走吧。”眾人魚貫而出直往後門行去。
後門停著一輛馬車,剛才傳信的黑衣人正坐在車轅上,一手帶著韁繩,也沒看眾人。地缺招招手,當先撩開簾子鑽了進去。等眾人都上得車來,黑衣人一抖韁繩,揚鞭打馬趕車而去。
車內封的嚴嚴實實沒有一絲光亮,眾人坐在顛簸的車廂裡也不知走向哪裡,人五向偷偷向兩側看去,一個個卻如木雕泥塑一般悄無聲息。又走了一會兒,馬車一陣劇烈的顛簸停了下來,車轅上傳來一聲吆喝:“下車。”
眾人再次魚貫而出,就見馬車已然停在一處空曠的院落中,黑衣人早就下了車,自顧向一間房中走去,地缺等人見了也不說話,跟著走了進去。
屋中陳設簡單,前面那人只是在牆上一按,一面牆壁上竟然開啟一扇暗門,從中有一階階石梯直通地底,眾人好似都習以為常了,一個個順階而下,等大家都走了進來,身後的暗門再次關上。
下邊是個開闊的大廳,這會兒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正對通道是個平臺,七尺見方,兩尺多高,此時臺上立有三人,也是紅巾血袍只露雙眼,只不過中間一人袍子左胸用明黃絲線繡得一個“影”字,旁邊兩人一繡“屠”字,一繡“魁”字。臺旁一側燈影下立了三個黑袍人,一前兩後,這會兒彷彿和暗影融為一體,一時竟讓人難以注意。
這邊黑衣人帶著九人進來,只對著臺上三人默默一禮,也退到了燈影之下,與後兩人併為一列。
高臺對面立著數十人,俱是紅袍紅巾立成數排,鴉雀無聲,偌大個屋中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
過了有一會兒,臺上繡“影”字的紅袍人好像目光向某個方向隱隱一瞥,忽然開聲了:“都來齊了吧。”
臺下仍是寂然無聲,臺上停了一會兒又繼續道:“都說說吧,一年了。”
臺下頭前是四人,紅袍藍字,這會兒最左側繡“殘”字之人一抱拳,“天殘一部,共接十六樁買賣,成十五樁,未損人手,收銀四萬九千七百兩,上交兩萬四千八百五十兩。”說著一招手,身後一黑線繡“魔”之人上前一步,從懷中掏出一個口袋遞了上去,早有一個黑衣人上前接過,開啟看了看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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