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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流利的說出她對他的誓言,在那個他們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裡。只因為她覺得發誓是一件嚴肅的事,容不得半點差錯。在簡素的記憶裡,她的媽媽嚴心晨是個虔誠的基督教徒。她經常跟她說宣誓誓言時一定要慎重,只有這樣才能得到神的眷顧。可事實證明,即使是神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她的媽媽果然是撒謊高手,正如她曾經告訴她她會永遠陪著她。
簡素開始哭,這次不是小聲啜泣,而是嚎啕大哭。只因為她為之付出七年真心的感情,完完全全的碎了。
她邊哭將手邊的手提包開啟,那冰冷的刀鋒讓她心裡一晃,心中莫名的浮現出一陣恐懼。她拿出來看了一會,最終還是原封不動的將它放回包中。
她曾經看過一篇描寫各種死法感受的文章。據說割腕是種十分不好受的死法,不僅痛,而且會讓人體會到窒息的寒冷。很不巧的,她十分的怕冷和怕疼。
不敢,她為什麼不敢!氣急了的她用頭狠狠地撞了幾下門。
簡素不得不承認她是個軟弱的女人,她怕殺人,也怕自殺。在經歷了那麼多背叛後,她並沒有被打磨成沒心沒肺的金剛不壞,在這個世界裡,還有許多她恐懼的事。她恨自己的軟弱無能,可更恨的是自己的無可奈何。
哭累了的她軟軟的倚在門板上,大腦完全成了放空狀態。現在的她,就像一條瀕臨窒息的病魚,無論怎樣掙扎,都逃脫不了窒息的宿命。
她不知道自己這種狀態持續了多久,手機簡訊提示在這時煞風景的響了起來,簡素微微一怔,在這大好的日子裡,居然還有人能想起她這號人物,她有些好奇是誰閒的那麼蛋疼。
她顫抖的拿出手機解了鎖,看了一下是個陌生的未知號碼,內容也只有短短的幾個字——我在洗手間門口等你。
知道她在洗手間,那今天也一定參加了婚宴。簡素閉眼思索了一下,沒有一點頭緒。要換了平時,她一定會出去看個究竟,可現在,她實在提不起興致,去和一個無關人員打交道。
手機又接連收到幾個簡訊,內容也大同小異,無非是讓她出去找他。
簡素被吵得有些煩,本想關機了事,可又怕她一直不回應,人家要是怕她有事去報警了,那她丟的臉就不止那麼一點兩點了。思考再三,簡素覺得出去探個究竟。
她慢慢從地上起來,因為壓得太久導致她左腿的血液因不流暢而麻了個大半。簡素咬咬牙,推開門一瘸一拐的從隔間出來。
對上鏡子的那一刻,簡素有一種在看恐怖片的錯覺。
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髮,用水洗了洗臉。說實話她現在的臉色驚悚的壓根看不下去,簡素稍稍補了補妝,弄得勉強能見人後,就收拾好東西出去了。
走出洗手間,就看到那人站在走廊的拐角處。燈光打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本是暖色的光線竟莫名透出了冷意。他雙手鬆松的環在胸前,左手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讓人不由得好奇他當初到底受了多重的傷。
站在那等她的是裴祈炎,看到來人,簡素有些吃驚。
他們說不上熟,唯一的聯絡就是半個月前那次for one night,那場她酒醉後的錯誤邂逅。那次倆人為了以防萬一,都給對方留了號碼。只是簡素當時並沒有心情去處理這破爛事,接過他記在紙上的號碼,往包裡一塞後就沒在管過。現在也不知道那張紙飛到哪去了。
裴祈炎聽見動靜就轉過頭看她,臉上的表情依舊十分冷峻。按理說心情極差的人看到這幅表情應該會更不爽,可不知怎麼的,簡素竟覺得格外喜感。那次他們在床上折騰了一夜後,除了剛醒來的幾秒鐘他是帶點小迷茫的,其他時候,就連被掃黃的當場抓到時他也是這幅表情,又冷又木,好像全世界的事都跟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