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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失望啊。我還盼望著陳少卿能夠成為我的三姐夫呢。那我就可以到處炫耀一番了。”林雅詩翻過身,仰躺在林雅書的床上,“不過,三姐,我真羨慕你。那不是別人,那可是陳少卿啊,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物件,使盡法子,只為能夠跟他說一句話。你知道麼,那個沈總長的女兒,只是在很久以前的一個派對上跟陳少卿跳過一支舞,她就一直掛在嘴邊,吹牛吹到現在。我真是受不了她。不過這次,我可以把你的事說給她聽,氣死她。”
“你可別瞎說。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已經回來了,以後不會在跟那個陳少卿有什麼交集。”林雅書道,“過去的,便讓它過去吧。”
一時,林雅畫也來了,柔柔弱弱地坐在一旁,縮著兩隻小腳,訕訕地笑著。姐妹們聊了一會兒,吃著點心,溫暖窩心。
林雅書正笑著吃點心,聽林雅詩談論最近發生的有趣事。忽聽沛兒在門外道:“太太來了。”林雅書抬頭,見孔希言邁過門檻走進來,沉著一張臉,似是有話要問的樣子。姐妹們忙站起來,請母親坐。孔希言道:“你們都出去,我有事要問雅書。”
只剩下林雅書和孔希言二人。孔希言坐在那裡,林雅書垂手站在她的面前。孔希言問道:“你在北平有沒有闖禍?”林雅書不解,疑惑地望著孔希言。孔希言撇了撇嘴,道:“我就說直白一點。你有沒有與那個陳少卿做出苟且之事?”林雅書不由得一愣,訝異地“啊”了一聲,見孔希言一臉的陰沉,趕緊道:“我和他之間是清白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孔希言不發話,只是盯著林雅書的眸子,似是要看穿她的心思。林雅書知道,母親懷疑她失身也是不無道理。陳少卿花花公子的名聲全國皆知,她又在他的身邊待了那麼久的時日。她不知該如何辯駁,不知該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但她知自己從未做錯什麼,她是清白的。
孔希言未曾在林雅書的眼眸中發現心虛和畏懼,但她依舊不信她的話。靜默了許久,終於開口,只是一個字:“哦。”冷冷淡淡,不帶任何感情。說罷,便站起身來。林雅書要送,孔希言道:“不必。”林雅書站在那裡,垂著手,低著頭。孔希言走到門口,又停住了腳步,冷冷道:“因為你的緣故,你二舅全身癱瘓,這輩子都得躺在床上了。你知道麼?”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林雅書怔在那裡,彷彿捱了一記悶棍。母親的口氣,分明就是在責怪她,似乎二舅的癱瘓是因為她的錯。她呆呆地站著,把心裡的那股委屈強壓下去。
就像十年前一樣。當母親看到大舅舅的屍體時,揮手便給了她一記耳光。當時母親的哭喊聲,她依舊記得。“是你!是你害死了他!要不是你,他不會死!”幼小的她捂著被打腫的臉頰,哇哇大哭。哭泣帶來的不是同情和憐憫,而是再一次的耳光。她被打得耳鳴,臉頰腫了幾日,方才消退。
林雅書抬起頭,睜大眼睛,深深地呼了幾口氣。她要把自己眼眶裡的淚憋回去。
“三小姐。”沛兒站在門口,輕輕地喚道,神情關切,亦心有不忍。
林雅書淡淡地笑著,道:“沛兒,我沒事。真的。沒事。”
第二十四章
翌日,林雅書按照母親的意思,隨同姐妹們去外公家。
孔府在林府的南邊。林府大門便是下河的石階,早有小船停候。水光盪漾,小船搖擺著,水道直通孔府的大門。
坐在船中,林雅琴將孔家的近況訴於林雅書。南方政府的總統在去年冬末病死,因孔平德在政府中的地位,原本是要出任新總統一位。但北平戰亂,唯一剩下的兒子受傷殘廢,他深受打擊,無力顧及其他,便辭去一切職務,帶著兒子一家回到菰城。
“宋副總統,如今可是宋總統了。”林雅琴笑著說道,瞥了林雅棋一眼。林雅棋立刻回道:“大姐,你不用總是拐彎抹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