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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眸中的清與熱讓杜嵐芷不敢去直視,慌忙中垂下眼簾,開口轉移話題。

「陛下今天怎麼會和祥兒一同過來?」

「還記得昨天夜裡朕夢魘嗎?」葉成初起身在杜嵐芷身旁坐下,緩緩道來。「朕夢到失去了你和祥兒,雖然知道是夢,但現在想來依舊心有餘悸。朕想了一整夜。」

葉成初的神色有些幽遠。「汀蘭,自從朕登基以來,我們之間就被什麼東西隔開了,隔的越來越遠。我一直覺得你不理解朕,後來發現其實一直以來錯的都是朕。」

「朕明明是貪戀美色,卻借著籠絡朝臣,綿延子嗣為藉口充實後宮,寵了一個又一個,明明是朕冷落了你,卻在心裡埋怨你疏遠於朕,怪你沒有皇后的大度明理。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原來朕就是這樣的混帳。」

杜嵐芷張了張嘴,想假意寬慰葉成初兩句,但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也許是葉成初的那番話讓心底的委屈蓋過了恨意,讓她無法再假意迎合,只想發洩自己的委屈。

兩人默然無語之下,殿中一時之間陷入了沉寂之中,只餘下燈芯燃燒後發出的輕微爆裂聲。半晌後,才由葉成初打破了這份寂靜。

「夜深了,睡吧。」

床帷放下,遮住了兩人的身影,漏出了葉成初的聲音。「汀蘭,既然朕冷落你不是一朝一夕了,你也不要一朝一夕就原諒朕。至於朕說的話,朕也會一點點讓你相信的。」

……

杜嵐芷一夜無眠,在葉成初懷中一動不動的躺了一整夜,腦中在想些什麼連她自己都理不清楚。只是不停的在問著自己。

她的重生讓一切都改變了嗎?她真的還能再信他一次嗎?

第二日,刻意等葉成初離開後杜嵐芷才起身,面色上絲毫看不出徹夜未眠的樣子。自己收拾妥之後便帶著宮女去了葉元祥的寢房。

大周朝的皇子年滿五歲之後便要入尚書房讀書,所以是沒有貪睡的餘地的。杜嵐芷過去時,葉元祥也已經被伺候著洗漱完了。

看到杜嵐芷,邁著小短腿就跑了過去,脆生生道:「皇兒給母后請安。」

杜嵐芷笑著應下,蹲下身幫他把腰間掛著的玉墜整了一下,摸著葉元祥的小腦袋輕柔問道:「昨夜睡的好嗎?」

葉元祥用力點頭。「好呢。我還夢到妹妹了。」

「妹妹?」

「是父皇告訴我的。母后,你們什麼時候把妹妹接來呀,我都快等不及要見她了。」葉元祥希冀的望著杜嵐芷。「妹妹可乖了,會對著我笑呢,一點也不像元慶宮的慧妹妹,只會哭。」

杜嵐芷被葉元祥天真無邪的話語逗樂了,牽著葉元祥的小手向外間走去。「等你再長大一歲,父皇和母后就去把妹妹接回來。」

「還要那麼久啊?妹妹在宮外不會被欺負吧?」

……

讓宮女把葉元祥送去尚書房後,杜嵐芷才重新將視線放到禁在偏殿的那群女人身上。

「把賢妃召來。」

沒一會兒,周靈瑤便被帶到了殿中。一臉怨懟之氣的周靈瑤見了杜嵐芷,禮都不行就直接大聲道:「放我出去,我要見陛下!」

「會讓你見的。」杜嵐芷溫聲說著。「不過見之前本宮有件事要先問問賢妃。」

周靈瑤警惕了起來。「你要問什麼?」

「昨天奉茶的宮女和平日為本宮請脈的太醫拷問後都招了。」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因為,他們都招認是受你指使來謀害本宮與皇嗣。」

「不可能!」周靈瑤的聲音陡然尖銳起來。「我都不認識他們,怎麼可能指使他們!」

「人證物證具在,只等上報陛下,便可將你論罪處置。謀害皇嗣,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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