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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文薩知道,他和他的政權的一舉一動都在莫斯科那位恐怖的統治者眼皮底下。在這個時候煽動群眾,一定是俄國人的伎倆。他已經不記得這些招數正是“團結工會”等組織上臺前常用的手段。
華沙條約組織在一年前成為歷史的塵埃,它龐大的遺產還在分割之中。但是隨著蘇聯從戰火中再次崛起,即使是基因中都包含著反。共因子的總統都不得不捏著鼻子啟用一些早就該在劇變浪cháo中埋葬的骯髒傢伙。
現在看來,那些人並沒有很好的履行自己的使命,某些人曾保證的“我們無處不在”現在更像一句笑話。俄國人的觸角非但沒有被斬斷,而且還在波蘭的土地上加速抽。插,國內幾成yù火焚身之勢。
“亞歷山大,亞歷山大!”總統已經厭倦了漫長的等待,明顯已經接近時間點,亞歷山大卻沒有準時到達。
他招呼著秘書:“那位先生怎麼還沒有到?”
“我來了,萊赫。”
一抹濃密的黑sè在辦公室門口出現,亞歷山大健壯的身影如約而至。同時進來的,還有一群不在名單上的訪問者。社民黨主席面sè沉靜,但依然掩藏不住那股得意的神sè,36歲的他在政治上毫無疑問是一個年輕人;對年輕一代的波蘭人來說,出生工人黨的瓦文薩理所當然成為過去的象徵。
不僅僅如此,相當一部分人認為他身上的那些特質:富有聰明才智,能言善辯、懂得經濟、衣著時髦……等等,這都代表著未來和變革。
“是的,我們需要變革。”亞歷山大居高臨下對坐著的瓦文薩說:“事實證明你的道路已經走進了死衚衕,在這樣下去我們都會完蛋,被挨凍的憤怒群眾槍斃——就像齊奧塞斯庫那樣!”
瓦文薩注意力並沒有放在亞歷山大身上。他先是很詫異的掃過一圈人:有將軍,官僚,還有他的秘書,就連他任命的國家安全部都包括在內。意識到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政變,從鬥爭中走上巔峰的總統一時間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的手腕因為氣憤而顫抖,吐詞也不是那麼清晰:“這是什麼意思,亞歷山大?!”
一切太明瞭了,沒人回答他。
當瓦文薩理清了條理,知道自己對局面無可挽回,反而放鬆下來。
“一種前所未聞的失敬,”他說,依然用上位者的態度面對所有人,“太可恥了。”
被簇擁的克瓦希涅夫斯基眼看著這個被現實困擾的老人從激怒到默然,擺擺手讓後面的軍人不要施行“強制措施”。
他莊重的宣告:“一切都結束了,萊赫。”
“在繼續我們的談話之前,我要問你們,是誰派你們來的?”總統沒有離開他的座位,反而重新端起了酒杯,神態自若。他自顧自的說下去:“是莫斯科?”
頓了一頓,肯定地說:“莫斯科。”
很多人無法和這個老人銳利的目光直視。
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立即把手中的酒潑向克瓦希涅夫斯基,和一個戰鬥在第一線的老工人一樣指控卑劣的官員:“你這是在葬送我們的國家。”
政變頭目只是用手巾抹著臉,自始自終他都沒有動搖或者羞愧的情緒。和即將獲得的權利相比,那一點情緒微不足道。何況他並不是沒有理論依據,這次行動在不少人看來是必不可少的。
“我是在拯救波蘭,而不是坐視你將一切獻給你的西方主人。事實已經很清楚了,那些人欺騙了我們,欺騙了所有的人民、黨員、幹部,你現在正在自欺欺人地妄圖用對抗蘇聯的舉動獲得更多虛假的,僅僅存在於口頭上承諾。你這是把我們所有人綁在炸藥包上!”克瓦希涅夫斯基義正詞嚴地駁斥瓦文薩的說法,他這時候比眼前這個老工人更像一個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