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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樹下,藍色碎花依舊星星點點,花鏟靜靜地躺在地上。
文菊著了魔般伸手向花鏟摸去,卻在半空中,與另外一隻手將將撞了個正著,文菊猛地收回手,抬頭望去,一臉愕然地徐祈元如同鏡子般照出了她此刻的表情。
文菊臉“騰”地一下通紅,語無倫次地道:“你,你——在這裡幹嗎?’
徐祈元眼神遊離不定,吞吞吐吐地道:“沒,沒有做什麼。
文菊看到他兩腳光光,惱道:“你怎麼也不穿個鞋子就出來了,涼著了生病的話怎麼辦。
被文菊一通教訓,徐祈元卻覺得異常舒爽,嘿嘿地笑了兩聲,上前拉起文菊的手,文菊鬆鬆地掙了兩下,便任由他握著了。
徐祈元牽著文菊的手,慢悠悠地向寢房走去,目視前方,眼角偷瞄文菊,低聲問道:“你,昨天說不討厭我是麼?”
見文菊點了點頭,徐祈元咬一咬牙,接著再道:“那你喜歡我麼? ”
文菊微不可見地再次點了點頭,小聲道:“喜歡~”
徐祈元一顆心騰雲駕霧直飛到了重霄九,那豈不是說,她昨天彈的鳳求凰都是為了我麼?握著文菊的手又緊了一緊,再也不想放開。。
兩個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晨風中飄來了文菊的問話:“你光腳去那裡做什麼?”
徐祈元:“……你又做什麼去的?”
屏退左右,文竹一個人斜靠在床頭,胸口緊緊地捂住了一摞信紙,時隔一個月,洛終於又來信了,而且寫了厚厚的一摞,像是流水賬般記錄了他生話裡的點點滴滴,字裡行間春意盎然,看的人怦然心動:“洛幼年之時,四書五輕便巳磅蘭熟於心,本以為再讀乏味無FE,細細品來,卻也別有滋味,兼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卿,也在水一方麼?切莫再去那水中央了。
今日卸膳房做了道酒釀桂花圓子,味道甚好,叫年哥兒去要了方子,等下次,洛親手做給卿嘗一嘗。
最近個子長了不少,怕是要比你高上半頭了,以前的舊衣均不能穿,送上來的新袍做工卻也和洛的手藝差不多。 洛此生,只為君一人裁製新裙,不知道能不能穿上汝親手縫製的衣服呢。
月末去郊外踏青賞菊,路上大家閨秀無數,戴紗帽者眾,不期然地又想起了君。她們所戴鈔帽輕薄異常,幾乎透明,又時時用眼來瞄我,煞是無趣。 明年,便能和汝一起遊玩了罷。
待到明年二月,春闈一過,我便去文家提親。”
洛的字型瘦骨嶙峋,鋒芒畢露,似一把出鞘的寶劍,閃著熠熠寒光,唯有這最後一句,單獨一頁,端端正正,寫的如同初學寫字的幼兒般規規矩矩,一番心思,昭然若揭。
透過信紙,文竹似乎看到了洛抿緊了唇,正一筆一劃的寫著這句面,寫完覺得不滿意,又撕了重寫,反反覆覆數十次,終於寫的如同描紅貼上的範本般,方仔仔細細地吹乾了墨跡,小心翼翼地疊了起來。
文竹摸著手腕上和信一起送來的珠鏈,鏈子非金非銀,細如絲線,上面穿著米粒大小的血紅色碎石,陽光照射下,不起眼的暗灰色鏈子會浙漸變成半透明的純白色,上面的碎石折射出七彩光芒,魅人心神。
洛說,這是他母親的東西呢,
羅的母親,想必也是個極別緻的美人吧。
文竹把洛的信看了一遍火一遍,提起筆,卻又數度放下,終於瞭解了洛送來一張白紙時的心情了,咬咬牙,她毅然提筆寫了七個字:相思已是不曾閒!
想了想又在信角處,寫了個極小極小的好宇,寫完又頗有些後悔,拇指一掐,把那信角掐了下來,把信疊好後,卻又連那信角一起塞了進去。
唔,送洛點什麼回禮呢,摸了摸手上珠鏈,文竹一時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