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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點薄霧的蒼茫,拂進車內的山風透心沁涼,一看見竹子湖的海芋田,辛亦妘等不及停妥車子,瘋狂的奪門而出,要不是章繼青眼明手快的拉住她的後衣領,恐怕這傢伙就要一腳踩空,跌入泥濘的海芋田。
「小心點!」
「快點,今天有車有司機,我非得搬個幾十公斤的海芋下山不可。」小手撥呀撥的,趕著他的箝制。
他不理會她的抗議,徑自挽住她的手,霸道又親暱的往路旁生長燦爛的海芋田走去。
她心神都飛了,一徑愣看著生意盎然的海芋,翡綠的莖葉,一枝枝高昂潔白的海芋在萬綠中點綴,白色的花面上顯露初生的嫩黃翠綠,煞是春天。
她沒理睬章繼青,反正他會負責打點所有,把自己的圓帽、提包塞進他手中,抓起園主準備的雨鞋,她撲通的跳入泥濘的田中,追逐她的純真花朵。
雖然泥濘阻礙步伐,她奮力的拔腳找尋適當落點,瑩白的手往前伸探抓起一整根的海芋,只見用力過大的下場,就是反倒濺了自己一身泥濘。
可辛亦妘根本不在意,她隨意抹去臉上的泥漬,繼續一枝又一枝的拔著,臉上的笑靨燦爛不減,嘴角的弧度極致的揚起,看似美豔的她卻露出可愛的虎牙。
「章繼青,快下來幫我啊!」半拱著手圈在嘴邊,她愉快的喊。
站在埂上的章繼青居高臨下的瞅著她,雙手優雅環抱胸口;心想,這女人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無止境的散播她的美麗?難道她不知道,整個海芋田周圍都圍滿了她招來的蒼蠅嗎?想著想著,他小心眼的顰起了眉,巴不得挖掉這些覬覦者的眼睛。
久候不到他,她來到他面前,把手中的花全數塞到他懷中,「你幹麼ㄍㄧㄥ著一張石雕臉,醜死了!」她嚴正抗議。
「誰叫妳有了玩的,就忘記我。」掏出手帕沾了點水,擦去她臉上乾涸的泥。
「來這兒不玩,難不成看風景?」
章繼青沒有回話,只是把他手中被強塞的東西高高舉起,堵她的話。
「跟鞋子放一起就好,反正裡頭也沒啥重要東西,快下來。」
正要再次轉身,他頓著身子拉住她,在她手掌心上胡亂寫著。
「什麼?」她好奇又認真的問,以為這是他的神秘話語。
他只是笑,沒有回答。
她急了,拉住他的手猛問:「快說,你到底在我手心上寫了什麼。」
他還是一徑搖頭,只是漾著那神秘又性戚的笑。
「章繼青——」她所剩不多的耐性又用罄。
見她有些惱火,他仰天爽朗的大笑,「我什麼也沒寫。」
「騙人。」她不信。
「妳不知道嗎?當一個男人想碰觸女人,就算是拉手也好;當男人想挑逗女人,就算是在掌心胡亂寫個字,也不錯。」他眨眼,「這是男人的天賦,隨隨便便就可以讓女人感動得亂七八糟的,妳不知道嗎?」
他低頭哂笑,辛亦妘反手就在他手背輕打了一下,打完才發現自己居然連打人都這麼嬌媚,先是瞪大了眼,然後緊張的咬住唇。
「我喜歡妳這種撒嬌方式。」他湊上她耳邊說。
「壞男人。」她轉身隱沒在海芋田裡,告誡自己保持清醒,雖然她心頭暈陶陶的發暖,但她還是努力剋制那種甜蜜的得意。
章繼青換上雨鞋下了田,目標是那個刻意躲避的女人。
手長腳長的他輕而易舉的斬獲一大捧的海芋,然後追逐著那個女人。
忽的,「哇——」他惡作劇的出聲一叫。
「啊!」她愣了半晌,隨即重心不穩的搖晃起來。
眼見她就要跌在泥濘上,他善心的騰出一手拉住她,只讓她的手埋進泥中。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