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濺起的褐色液體粘在alpha的皮鞋和褲腳,布滿汙點。
成遂沒有反應,視線依舊緊鎖著資料,彷彿能透過這些,看到那時候的oga。
路時櫟幼年遭遇了太多難以言喻的苦難,正因為這些遭遇,他才能一次又一次忍受常人所不能忍的痛苦。
因為,他早就遭受過更加絕望的日子。
要說有什麼能壓垮,無非就是,讓人得到後再度失去,讓他一無所有,重回到陰溝裡。
他做了什麼,他對路時櫟都幹了什麼。
胸口再一次刺痛,這一次比任何時候都要久,幾乎讓成遂直不起腰。
用力按住胸口,alpha睜著雙眸,在看不到的情況下,臉上浮顯的儘是茫然。
他在心痛路時櫟?
不對,他只是在替沈筠難過,他的沈筠,心心念念在心上的蘅蘅,就是奪走他腺體的人。
他只是因為路時櫟是沈蘅,所以才產生愧疚,一定是這樣的。
成遂把自己深深陷入困境,一刻不停的告誡自己,他在為沈筠難過,不是因為路時櫟。
但事實是,他卻沒有一秒鐘不在想。內心深處在叫囂、掙扎。
一座巨大的天秤衡在成遂心中搖擺不定,可他不知道,在還沒想通的情況下,一切都晚了。
袁雨柔進來的時候,成遂還未清醒。
beta踩著高跟鞋倚在門邊,整潔的髮絲凌亂,氣還沒順過來,急促的開口:「成總,醫院來電話,說。」
「路先生去世了。」
應聲而落,窗外又下雪了,比初雪大了許多,整座城市再度變得白茫茫。
霍然回頭,成遂漲紅的雙眸犀利的掃向beta,暗啞著嗓子,「你說什麼。」
「路先生,他今早離世了。」
此刻成遂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理智一步步被洪水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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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得很急,很快醫院前庭積了層薄雪,將本就冷寂的空氣變的更寒。
成遂下頜繃的很緊,車還沒停穩,迫不及待的推開門,腳步凌亂的踩著積雪停在醫院門前,堅挺的後背帶有點狼狽。
趙崎窩在樓下抽菸,腳邊堆了七八根菸頭,見到他來,捏著香菸按滅,半譏諷道:「成總這麼忙,還有空過來。」
alpha沉聲說:「人在哪。」
趙崎沒做回答,冷笑著帶人乘電梯回到病房。
冰冷的病房透著濃濃的寒意,凍到骨髓中的冷,扎的人喘不過氣。
白布下的人形很單薄,彷彿跟床榻融為一體,側邊垂下的手指上戴了枚戒指,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柔光。
同款戒指成遂也有一枚,只是他從來沒有戴過,甚至都不記得給扔哪了。
成遂面無表情的看著白布,垂在身側的手指卻不可控的細微顫抖。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腹部彷彿被刺穿,寒風迫不及待灌進體內。
趙崎看了兩眼,收回目光背過身,一絲不漏的講述路時櫟去世的情形。
經過上次的搶救,路時櫟情緒逐漸恢復正常,留在觀察室這段時間人都是好的。
醫生說病人精神壓力過大,建議旁人多開導,能緩解焦慮期。
趙崎守了幾天,不斷給人講亂七八糟的小事,到清晨,實在扛不住躲到外面抽了根煙,回來的時候,路時櫟已經躺在血泊中抽搐。
距離醫院3公里處有個工地,渣土車司機疲勞駕駛,經過醫院門口拐彎,沒注意oga站在路邊,等回過神打方向盤,車頭早就迎面撞上。
路時櫟去世的時候很痛苦,被車撞後有幾個小時的搶救時間,可人剛搶救清醒,又遭遇猛烈撞擊,讓原就虛弱的oga更沒有多少意志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