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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玠的吻稍稍移開,額頭抵在她的肩上,微熱的呼吸拂在她頸間,嗓音略顯喑啞。
「鸝娘」,一向不容她拒絕的魏玠,語氣中竟也有了不安的試探。「你可願嫁我?」
薛鸝是個極擅於虛與委蛇的人,因此應下魏玠也不過是權宜之計,根本不用太過猶豫,然而此刻,她卻不知為何有了片刻的啞然。
魏玠並沒有給她太久緩和的時間,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他也僅僅是輕笑了一聲,只是嗓音冷上了許多。
「無甚要緊,你願意與否,都只能獨屬我一人。」
薛鸝聽到這話,也沒了應付他的心思,不耐道:「我有些乏了,表哥還是回去歇息吧。」
魏玠這次沒有再拒絕,待他走後,薛鸝才仔細回想起他的話來。
嫁與魏玠?
倘若從前,她自然是求之不得,可如今識破了他的面目,讓她如何能夠心安。他這樣的性子,保不齊日後做出更為可怖的事,何況她也不知魏玠究竟是否是兄妹通姦誕下的子嗣,這樣的血脈,實在是……
翌日天明,府中已經開始了法事。
來魏府祭拜計程車族有如過江之鯽,並無幾人是真心為大夫人而來。
薛鸝穿著素衣,一頭烏髮上並無多餘的簪飾,越發顯得清冷柔婉,不止是男子,連途徑的女郎都會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清早時分,魏禮也隨著魏恆回了府,薛鸝縮著身子躲在姚靈慧身後,不想被魏恆看見。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猛地想起了梁晏的存在,而後抬起頭頻頻尋他,果不其然在一眾郎君中找見了他的身影,恰好梁晏也望見了她,二人皆是怔愣了一下,彼此的臉上都沒有多少欣喜,反是無可奈何的悵然。
薛鸝移開眼,暗自嘆了口氣,再不看他。
不多時,前庭入口處響起喧譁之聲,薛鸝也隨著眾人的目光朝那處看去,才發現進門的人竟是魏弛。
許久不曾見過魏弛,薛鸝倒是沒成想再見的時候,他竟成了跛足,走動之時還需拄著木杖。
魏恆面色冷了下來,皺眉看向不遠處的魏植。
魏植連忙呵斥道:「誰準他來此的,將他帶回去!」
魏禮連忙站出來,為難道:「母親許久不曾與阿馳相見,已經憂慮成疾。何況阿馳年幼時受到嬸母照拂,還請叔父網開一面,讓他為嬸母上柱香再走。」
不等魏恆發話,魏弛忽地拔高聲音,神情頗為陰狠,嗓音也顯得極為尖利:「我為何不能來,我乃魏氏名正言順的嫡子,有何不敢見人,即便要走,也不是我該走。」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灼灼,直直地看向魏玠。
薛鸝的心猛地抽了一下,隨即去看魏玠的表情。他仍是平靜地站在臺階之上,目光冷淡地望著魏弛,並未因他的話語而擾亂心神。
「此話何意?」
魏植正想命人將魏弛押下去,魏弛身邊的一個僕婦便忽地跪了下去,額頭磕在青石磚上發出一聲悶響,在場的人紛紛凝滯在原地看向她。
「請諸位替大夫人做主!」
再抬起頭的時候,她的額頭已經有了血痕。
薛鸝望見這一幕,腦子裡嗡嗡作響,她連忙去看魏玠,而他也僅是皺起了眉,似乎並未明瞭這是何意。而再看向梁晏,他更是驚愕又疑惑地盯著那僕婦,顯然同樣對一切毫不知情。
「我乃大夫人的陪侍婢女,我要告發魏氏家主魏恆與平遠侯夫人魏茵通姦,一同逼瘋我家主子……」
沒等她話說完,梁晏先忍無可忍地站了出來,怒道:「哪來的老妖婦胡言亂語,竟敢汙衊我母親!」
第75章
除卻魏氏各支的子孫,更有許多大儒與名門望族的人士前來祭拜,忽然間鬧出了這樣的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