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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屯兵於一劍之隔的吉水縣,大戰一觸即發,而西路主力卻溯流北上,殊為可疑。
駱安之意,逆藩西路主力如此行徑,想必是吉安府援軍出了問題。
這一刻,蔣山亦是同感。
否則大戰一觸即發,西路主力數萬兵卒,為何卻在此時溯流北上?
倘若他與駱安的猜測為真,則損中丞所率舟師,危矣!
且不論逆藩意圖為何,數萬意料之外的精銳悄然北上,乃是不爭的事實。
這股精銳,不拘是用在何處,後果都是不堪設想。
收起手書,蔣山片刻不敢耽擱,吩咐前來報信的興府侍衛留下,耳語交代了一番,當即出了府衙,縱馬而去。
南康府府衙,坐落於星子縣北坊。
南昌前衛薛凱所率兵卒,卻在城東紮營。
縱馬馳入軍中連營,蔣山在哨騎帶領下直入中軍營帳之內。
夜色濃稠如墨,月華散落點點斑白。
這一夜,星子城裡馬蹄急。
急促的馬蹄聲劃破長夜的凝寂,夜鶯幽幽的啼鳴,被風吹的極遠。
。。。
吉安府廬陵縣,廣西土兵軍營
張祐大馬金刀端坐帥位,俯身書案之前,埋首案牘之中,翻動書冊的輕響,在空曠的大帳之中迴盪。
下首處,三條昂藏大漢,如立柱般,執刀垂手,侍立一側。
不多時,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旋即營帳被掀開。
伴隨著一陣微感寒意的秋風,一面方耳闊的漢子疾步而入。
帥位上的張祐聽聞響動,抬起頭掃了一眼來人,但見來人臉上滿布焦急之色,又夾含著幾分慍色。
張祐輕笑一聲,又復埋首案牘之間。
偌大的中軍營帳之中,又復陷入了沉寂當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
待得來人面上急色愈濃時,此人終究沒能忍住,踱步上前,一拱手,疾聲道:“大帥!這都什麼時候了,如何還有閒心,在此批閱公文!”
上首帥位,張佐狀若未聞,提筆揮毫,不為所動。
“大帥!”
來人慍色愈濃,到的此時,已然是急不可耐,便也怒從心起,大喝了一聲:“大帥!總鎮!”
眼見自家總鎮仍舊是風輕雲淡,當即又脫口怒道:“自總鎮揮師北上,入了廬陵。此地諸人,莫不是歡欣鼓舞,待若上賓。
可自五日之前起,他王伯安推說勤王之師雲集,小小廬陵縣不堪重負,令我軍移房廬陵城北之外。
這些時日,更是連糧草供給,都拖欠許久了!”
話音一頓,來人又覆上前數步,距離張佐丈許處停下,這才疾呼道:“只怕彼輩,已然是有了防備!”
直到此時,張祐方才放下手中筆墨,扭了扭僵硬的脖頸,這才泰然自若的,昂首看向來人。
只見來人身長八尺,卻渾身乾瘦。
偏生極平庸的面目上,隱隱然流露出幾分發自骨子裡的戾氣。
一雙狹長的眼眸,更是時有兇光畢露。
此人本是桂中瑤民土人,為逃避桂中瑤民土司壓迫,舉家逃遁。自弘治末,便跟在了他左右,立下殊勳無數,取了漢名,喚作張保。
張祐長身而起,踱步張寶身側,輕笑道:“老夫說了多少次遇事最忌焦躁,倘若沒有幾分從容氣度,如何能成事?”
來人慍色稍緩,只是焦急之色愈濃,“孤軍身處萬軍之中,前有贛江橫亙,後有高城雄牆阻隔,此乃兵家絕地也。彼輩既起了疑心,君子尚且不立圍牆之下,何況大帥麾下數萬弟兄?”
這一刻,張祐朗聲笑了起來。
“若不肯移防於此絕地,又如何能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