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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在屋裡各轉各的，沒一會兒，錢木枝從臥房往外走，就見李七黎蹲在廚房的爐子邊發呆。
“怎麼了？”
錢木枝輕聲問，李七黎抿了抿唇，答道：“我感覺，她可能就是在家裡被殺的。”
“有血跡嗎？”
李七黎搖了搖頭，指著自己蹲的地面說：“沒有，可是奇怪的是，這裡就是太沒有血跡了。
你看爐子中間這一大片，太乾淨了，雖然也有灰，但是那乾淨程度，跟別的屋子都沒法比。
我覺得，在這裡最後一個人離開之前，肯定很努力的清理過灶間這一大片。”
錢木枝隨著李七黎的話，仔細的看著灶間周圍的地面。細心看去，清理的人可能是用了太多的皂角水，導致這裡跟別處的分別還挺明顯。
皂角水用多了擦這樣的地，溼的時候看不出來，如今乾透了，不難分辨。
“楊姑娘的那位夫君，還有她弟弟，兩人的嫌疑都更大了。”
錢木枝低聲道，“皂角水痕跡這麼明顯，常幹活的人一定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沒錯。”
李七黎話音剛落，趙燁寧就在另一間屋子裡喚兩人過去。
“怎麼了？”
趙燁寧這間房應該是小紅住的，屋裡有一個高高的櫃子，趙燁寧正站在櫃子前，手裡拿著幾張紙。
“老大，你們看。”
趙燁寧把手裡幾張紙拿給錢木枝，錢木枝翻看了一下，基本上都是各處的借條，有的借條後面還有已經還清的收據，有的沒有。其中還有幾張有撕碎重粘的痕跡，最後的兩張是房契。
“這是……楊寶珠……楊姑娘的弟弟？”
“男孩子叫這個名還挺奇怪的。”
趙燁寧回答李七黎的話，“不過這個怎麼會放在丫鬟的房裡？還藏的挺深的，還好我個子高，要不然真的注意不到。”
錢木枝搖搖頭，把幾張紙收到袖子裡。
“還不知道。咱們再好好看一圈兒，看看還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義莊。
“七黎，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兒？”
錢木枝從門外走進來，看著左邊擺著楊姑娘遺物，右邊放著楊姑娘屍體的李七黎，疑惑的問。
李七黎深吸了一口氣，按了按眼睛，臉上帶了些疲態，啞著嗓子問道：“什麼時辰了？”
“戍時都過了。你，你不會連飯都還沒吃吧？”
李七黎“嗯”了一聲，說：“左右醫館也關門了，沒必要回去那麼早。不如在這兒多查驗幾遍，看看有沒有漏掉的東西。”
錢木枝嘆息一聲，柔聲說：“什麼叫沒必要？孫一病著，你沒事不如多陪陪他。”
李七黎掀唇笑了笑，似乎並不想說這個話題，轉而問道：“查到楊姑娘的身份和她弟弟的行蹤了嗎？”
“查到了。楊姑娘名字叫楊阿望，家裡就是附近村子的，我去了一趟她家裡，她弟弟不在家。老兩口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不肯來認屍，說要等他們家寶貝兒子回來商量一下。
閨女很可能已經死了，這有什麼可商量的？”
李七黎歪頭想了想，說：“女兒名字像男孩，兒子名字像女兒……估計跟我想的也差不多，這夫妻倆偏心的很。對了，那他們也不知道，養著楊姑娘的是誰嗎？”
“說不知道，只知道他家閨女跟了好人家，什麼女婿有本事，說的亂七八糟的。
還女婿，連人都沒見過啥樣，姓啥叫啥也不知道。
真不知道世界上怎麼還有這樣的爹孃。楊阿望才十六歲，他們就這樣不管不顧的，最後鬧得個一屍兩命，他們還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一門心思的擔心自家兒子的唸書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