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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政權鞏固與人事大權絕不能馬虎。何大福這些言行,恰恰觸動了他們的“要害”神經,這還了得?我們不管幹部管什麼?何大福連用什麼幹部都不透過我們,那還要我們幹什麼?接著發生的一件事情更令這些官員們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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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忍則亂大謀(1)
金東縣是一個大縣,有七十多萬人口,23個鄉鎮,1500多平方公里。政府機關有1500多名部委辦局幹部和鄉鎮負責人。
為了加強領導,防止幹部隊伍滋生###,黨對各級幹部實行輪崗制。因此,常常有部委辦局幹部到鄉鎮任職,鄉鎮幹部到部委辦局任職。這些幹部的交流,屬於部委辦局下到鄉鎮任職的,一般都是單人走,全家留在縣城不動;而鄉鎮幹部調部委辦局任職的,則舉家搬遷縣城,住房由政府辦負責調劑,有現房就安排,無現房就先租房後蓋房分房。小孩上學也由政府出面解決,都不難。而最難的就是家屬工作。政府部門再多,也難以安排這麼多幹部的親屬,只好由政府出面,往公有企業安插。計劃經濟年代,包括改革開放五六年來,在金東縣所有人眼裡,幹部家屬分到哪個單位,都是“公事公辦”、“組織決定”,從沒出現什麼“異常”現象。
金東縣有一個農業局,離金陵金箔廠只有一里多路。1985年底,谷陽鄉鄉長調到農業局任副局長,他的家屬也遷入了縣城。關於家屬工作的安排,在徵求副局長意見時,他提出他老婆就想到金箔廠上班,因為靠家近,便於照顧家裡。縣勞動局接到安排任務,將調令開到工業局,工業局立即轉了一張介紹信,將其分配到金箔廠上班。
沒想到,這個副局長老婆拿著介紹信報到時,金箔廠人事科長童華告之:我們何書記說,你不屬我廠需要的人,不能收,必須退回去。副局長又陪著老婆來了一趟,找到何大福,回話還是不收。
縣工業局人事股長戴仁帶著錢局長的口信,找到何大福,說明這是組織的安排,希望金箔廠顧全大局,服從縣委的決定。
何大福仍是不答應,他對戴股長說:“這個人已經四十多歲了,既不能打金箔,也不能切金箔,其他輔助崗位我們早已安排好了人,不能叫人家下來讓她幹啊!”
戴股長說:“你們廠現在不是正在招兵買馬嗎?你們的‘金箔梁山聚好漢’不是刷滿大街小巷了嗎?”
何大福說:“我們說‘金箔梁山聚好漢’是指聚人才,不是什麼人都要。我們的原則是‘是人才不受限制,是關係嚴格控制’。這個人年齡大,沒有文化,又沒有什麼特長,我們要她來幹什麼呢?”
戴股長說:“那麼,縣委的決定、局長的面子和我們的面子,你都不給了?”
何大福:“實在給不了,希望給予諒解。”
戴股長怏怏而歸。很快,金東縣城像滾開了鍋,何大福拒收農業局副局長老婆一事成為特大新聞。
其實,當時的社會輿論對何大福是一片怨聲。
有人拍桌子罵他狂妄。一個集體企業的小書記,才當了幾天,金箔廠是他的?算什麼東西?竟敢對國家的人事制度說東道西、指手劃腳,竟敢對縣委的決定拒不執行,這是對社會主義人事制度的公開叫板,是對縣委縣政府的極端蔑視,這還得了?何大福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無法無天!什麼“十不查、十不分”?“是人才不受限制,是關係嚴格控制”?乾脆說他想同意就同意,不想同意就不同意,一切由他說了算得了。你看看他狂得還有邊麼?再這樣狂下去,縣裡應當派人去查他!
有人捂肚子笑他痴癲。牛皮筒子,整天只曉得吹。這個何大福肯定是想出名想瘋了心了。國家的人事制度是多少專家的集體智慧,是多少代人的經驗總結,憑他一個小學畢業生就想動、就想改,怎麼可能呢?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