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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生靠在桌上,想著剛剛鄔遠山和小廝的對話‐‐小廝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找到阿齋,他明白。
今早與那個小姑娘四目相對的時候,他就有一種很強的感覺‐‐這個小姑娘,是來抓他的,她會阻礙自己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到現在還沒有動手,但是善生還是不能放下心來。
畢竟,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抬手緊緊抓著衣襟,眼淚卻順著手背滑落。
採竹,採竹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應該怎麼做,你能不能教教我,我應該怎麼做……
屋外電閃雷鳴,淅瀝瀝的小雨落在房簷上,蓋過了屋中人痛苦的哭聲,蓋過了這一場無人知曉的救贖。
陳阿婆在說完那句話之後,久久沒有後聲。
是屋外的閃雷,將屋中眾人間的靜謐打破。
阿齋一個激靈,走到一邊,抬手準備將已經搖搖欲墜的窗戶關上,拉上窗戶時,卻在窗檻上看到很重的一層灰塵:&ldo;不用關窗了。&rdo;陳阿婆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阿齋轉過身去。
白無期接下她的話茬:&ldo;阿婆,今夜風大,如果不關上窗戶,您可能會受寒的。&rdo;
&ldo;阿婆一大把年紀了,受不受寒都不是大事。&rdo;
阿齋看了一眼那厚厚的一層灰,走回床邊:&ldo;阿婆,不讓我關上窗,是不是怕採竹夜裡回家的時候,會迷路?&rdo;
陳阿婆聽到這一句,眼淚刷地就落了下來。
&ldo;有人懂,有人懂……&rdo;
顫歪歪伸出手來拉住阿齋的手:&ldo;多謝你,多謝你能懂。&rdo;
白無期看著兩人的互動,微微蹙眉:陳阿婆的眼睛看不到,這屋中的燭火還是剛剛小賊進屋點上的,平日裡陳阿婆上不上燈都未可知,不關窗,是為了讓採竹回家不迷路,這個說法……
阿齋不知道白無期的疑惑,只是拍了拍陳阿婆:&ldo;阿婆早些休息吧,放心,那些小賊以後都近不了您的屋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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