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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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了。
他壓根就沒指望過胡屠戶能給自己多少幫助,只問了方向,便自向南海縣衙方向去。縣衙門靠近學宮,八字牆配上朝南向的大門,倒是很容易找。
今天不是放告日,縣衙門外面卻並未因此而清淨。大批著直裰背書箱的書生,在衙門外排著隊,等著進去。幾名皂衣翎帽的公人,手持水火棍維持治安,但是排隊的都是書生,他們的棍子也多半是做裝飾,不敢真的打人。
臨近縣試,大批要趕考的學子,要來這裡辦擔保,驗身份,這麼熱鬧倒也不足怪。按大明考場規制,要考秀才,必須五名人互相作保,另找一名廩生為保人,保證其身份屬實,不含冒名頂替喪期趕考等事,一旦考生在考場內作弊,保人也要承擔連帶責任。
因為責任重大,作保實際也是門生意,被請來作保的,不但可以得到一些錢,還要買份豬肉孝敬,象徵著祭丁時的祭肉。胡屠戶每到這個時候,都會很賺上一些錢,這點收入比起負責登記的禮房書辦來說,卻又差得遠。
范進由於是縣令特別召見,並不是要辦手續,因此沒有排隊,徑直走向門首,一名差役將水火棍朝地上一頓,呵斥道:“站開些,沒看到大家都在排隊麼,你怎麼敢就這麼走進來!”
一干排隊文士,也把目光瞟過來,雖然不言語,但是憤怒的情緒不言而喻。范進連忙行個禮,“學生南海小范莊范進,乃是縣尊有命,讓學生來此拜見,還望二位通傳一聲。”
“范進?”一名差人想了想,並沒進去通傳的意思,而是喝道:“大老爺今天許多公事,哪裡有時間見你一個娃娃。眼下縣考在即,內外格禁,哪有書生隨便見大老爺的道理,我看你分明是信口雌黃,想要做什麼手腳吧?快滾快滾,再要是羅唣,當心棍棒。”
范進一愣,差人可能的阻攔,也在他預料之中,但是態度如此強硬,甚至敢用棍棒相向,未免就有些反常。
雖然自己目前沒有功名,但是大明朝的讀書人即使沒也不是好惹的。即使是童生,在鄉間都被稱為童天王,現場這麼多書生,若是引起眾怒,區區公差哪裡接的下?再者,其話裡的意思,更有把縣尊和自己的見面說成通關節的嫌疑,這種惡意攻擊自己主官的話,絕不是隨便說說。情形似乎不大對勁?
他身上帶的錢,本就是預備著給差人打點,可是現在兩人的態度,他卻是不敢把錢遞上去,免得做實打關節的罪名。
他識趣的後退兩步,盤算著該怎麼才能進去,衙役卻並沒有因此就放過他的打算,提著棍棒走下來,邊走邊罵道:“已經說過讓你滾蛋,難道你聽不懂?非要賞你幾棒,你才曉得厲害。今日便好叫你知道,牙尖嘴利,是個什麼下場!”
水火棍在其手中劃個圈,正準備落下來,門裡忽然有人喊道:“不得無理!范進是大老爺點名要見的人,誰敢放肆!”
說話之人,是從衙門裡面走出來的,身上一身青衣小帽,是個僕人打扮,年紀也已經三十開外。兩個衙役見了他,卻是一臉恭敬,連連行著禮。“二爺,居然把您驚動了,這倒是不好意思。來個小子,硬說是要見大老爺,我等見他多半是個歹人,正要趕他走。”
“你們倒是真錯了,範公子確實是大老爺讓他來的,誤了大老爺的事,大家都不好看。範公子,我迎接來遲,公子別見怪。”
范進見到有人來接,總算出了口氣,進一步坐實自己的認知,這座衙門裡,肯定存在著明爭暗鬥。即使身為縣尊,實際也不能徹底掌握這座衙門,下面照樣有人掣肘壞事,縣尊自己對此也非一無所知,派了個門子坐鎮,正好做了自己的救星。
大明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