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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2月20日，週一，晴，路邊奶茶店
一場小衝突，來得突然，去得也快。下午一上班，芳姐就笑吟吟地來到我辦公室。
“主任。”
“阿美情緒穩定了？”
“還是個孩子，安慰兩句就沒事了。一會，我讓她過來給你道歉？”
“這倒不用。你都說是孩子了，我還能跟她一般見識？現在的這些95後，00後，也太有個性了，想什麼就做什麼，一點都不知道什麼叫顧忌。”
“阿美還算不錯的了，至少還能每天準時來上班。有一些孩子，學校出來後，天天在社會上瞎混，什麼正經事也不做，就知道啃老。”
“芳姐這話好像意有所指？”
“我一個侄女，書不好好讀，高中畢業時，考了一個專科藝校。現在畢業一年多了，還待在家裡什麼工作都不做。我哥託關係在當地一家農村信用社給找了一份工作，路都鋪好了，只要參加一場考試，走個過場就行，結果考試那天，她連去的沒去。自己找了一個教培機構教孩子跳舞，教了不到三個月，嫌累又不教了。又說要做自媒體，搞直播帶貨，整天打扮得瘋瘋癲癲的，對著一個手機跳來跳去，把我哥嫂氣得都不想管她了。”
“自媒體這個東西害了不少人。平臺捧出幾個紅人，到處宣傳，好像只要打扮得漂亮一些，穿著性感一點，在鏡頭前對對口型，扭幾下腰，就能有大把的錢來。現在許多女孩都不想出來工作，美顏一開，個個都想著做網紅，做直播達人。”
“是呀，也不知道這社會是怎麼了？一方面工廠招不到工人，一方面社會上的閒散人員卻是越來越多。掙錢哪有那麼容易，一個個都是想躺著把錢掙了。”
“英子就挺不錯，她跟阿美差不多大，懂事得太多。”
“兩個人是不一樣的。英子家庭條件比較差，又是當媽的人，早就懂得生活的不易。女人結婚後就會慢慢成熟起來。”
“是呀，自己做了父母，就知道父母的不容易。現在生活條件是比以前好了，困難和壓力卻一點也沒見得少，未來的不確定性越來越大。”
“慢慢來，阿美也會有這個過程的。成家後，撞幾次南牆就該懂事了。”
“看不出來，阿美這個小女孩還挺有正義感的。”
“心挺善，就是經事少。”
“這事麻煩芳姐了，要不是芳姐，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理小女孩的事。”
“主任是該管管她們。過去採購有一段時間沒領導，都野慣了。你剛來，還是個男的，又很好說話，再不管，她們都要找不準自己的位置了。”
“也沒那麼嚴重。把事情做好了，其它的只要不過分，隨意一點也沒什麼。如果能夠輕鬆愉快地打一份工，何必弄得那麼緊張？”
“遇到主任這樣的領導，是我們的福氣。”
“有芳姐在，才是我的福氣。”
“主任別這麼說，能幫上主任的忙，也是我的福氣。”
“好了，我們也別互相吹捧了。共事不易，相聚就是緣，合作愉快！”我又伸出手，跟芳姐的手握在了一起。這次握的時間長了點，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欣慰。
整個下午，都沒有看到阿美來道歉，我也沒再理會這事，相信芳姐會處理好。晚上下班的時候，又看到Alice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
“還沒走，在等誰呢？”
“怎麼不理我？跟你說話呢。”
Alice還是沒有說話，頭也沒抬，只是動了動小巧圓潤的下巴，朝電腦螢幕指了指。我順著看過去，上面顯示著一行字：
“奉主任命，閉嘴禁言中！”我一陣莞爾。
“這麼聽話？那我就再下一道命令：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