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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正細語著。
清風自窗外悄然進屋,吹起畫卷邊緣,吹皺一池荷花。那情真意切的一對璧人,也剎那間鮮活起來,眼眸一動,懶洋洋著,亦情深著。
第162章安此億兆生(九)
一路向北。
路?早就沒有了路。自從離開北庭都護府進入突厥金帳國的領地,就很少能遇到人了。
他們爬過被厚冰封住的河流,穿梭一望無垠的雪原,在一片蠻荒之地跋涉前行。出發之時足足百匹矮馬,如今早已死傷過半。
明達不知道自己跋涉了多久,也不知還有多遠的路途。她只知道,必須抵達那永夜的極點,尋到所謂的天泉,才能給懷裡沉睡許久的人兒帶來一線生機。
當初她趕到敦煌,安撫略有譁變跡象計程車卒,不敢多做耽擱,下令除卻本應留下的守軍外,其餘分批由將官統帥,按著事先的安排,由河西走廊入京,或併入御林軍,或充入潼關守軍。而後她探查楊繼盛被刺一案,雖疑點頗多,也只能尋了個藉口,迅速瞭解以安人心。至於究竟是何人行刺目的為何,也只能暗暗派人查訪,卻不是一時半會能有結果的。
明達心知其中很有貓膩,但臨近相約之期,她便將一切事務交由精心挑選的不良人副手處置,自己則帶了陶鈞蘭君提前一日抵達陽關。
黎明時分,明達換上紅衣,側梳長發,對著銅鏡別上髮釵。素手撫過釵端紅石,想著裡面那縷烏髮,平添起迫不及待來。目光掃過鏡邊的纏枝葡萄紋,不知想到什麼,竟羞紅了臉頰。她不顧蘭君眼眸裡的那抹瞭然,早早便上了城樓,憑風立著,靜靜等候。
這一等,從歡喜雀躍,到失落心驚,待過了午時,明達心頭一涼,愈發覺得不好。這等惶然無措已是多年未有,明達怎肯再傻等?不顧陶鈞竹君勸阻,奪了守軍的馬匹飛奔出城。
才往郎懷必經之路狂奔十來裡地,明達就望見倒在地上的黑馬。她心頭猛跳,待走得近了,只一眼便認出那是郎懷的坐騎踏雲,已然氣絕。馬身下流出的血色烏黑,顯然帶有劇毒。明達一摸它腹部,還是溫熱的,顯然死去未久。它聽從郎懷的指令,朝著陽關狂奔報訊,目的未成毒發身亡,目瞪南方,不肯閉合。
明達按捺住內心湧動的不安,強自鎮定下來,她伸手蓋上踏雲的眼皮,辨明方向跨馬再度狂奔而去。肩頭的火狐也躍下地,嗅著踏雲的方向,為主人引路。待她遠遠望見那片偶現血花的荒地,一時間幾乎暈厥,慌慌張張從馬背上狠狠摔下。火狐腳下飛快,已然奔至郎懷身邊,無助地嗚了幾聲,只趴在一邊兒,不敢亂動。
而她的心上人垂首跪著,毫無聲息。
&ldo;阿懷……阿懷!&rdo;明達從地上爬起,踉蹌著近前。
郎懷安靜極了,垂著臉,皮帽早就不知落在何處,束髮鬆弛,髮絲散亂隨風飄舞,遮住了眉眼。胸口的衣襟被血沾染,傷口似乎已經沒有血液可流,一片紫檀碎片落在她的膝上。
明達顫抖地伸手,小心拂去郎懷發間的落雪,猶豫著接近,指尖觸及她的臉,但覺冰冷刺骨。明達猛得收回手,無助地囁嚅著什麼,兩手顫抖著,堅定伸了出去。這一次她柔柔捧住郎懷的臉頰,如同平日裡二人親暱,而淚卻在片刻湧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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