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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怕是還要醃著過冬哩。”鄭廷球像平日一樣打趣,但臉色卻有些凝重。
兩人的目光正看著不遠處的米格爾,後者正舉著十字測天儀,聚精會神地觀測。博望號早已遠離了針路口訣記載的航線,現在沒人知道所在的位置,夥長那一套都不好使了,只能指望這洋鬼子。
石壁和鄭廷球都曾在珠江口混過,早聽說濠鏡的番鬼有些門道,人家不用看山形水勢,只要是晴天就能知道南北方位。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可以遠涉重洋來到東方,而華人海商們基本去不了馬六甲海峽以西。
他們不知道的是,當年三寶太監下西洋,過了蘇門答臘島就不靠針路口訣,用的是過洋牽星術。牽星板的原理和十字測天儀差不多,都是源於阿拉伯海員的天文導航技術,只不過會這個的華人夥長少之又少。
這年代還沒有後世的四分儀,而十字測天儀只能直視太陽觀測,米格爾不得不眯著眼忍受刺目的陽光。他的身旁站著一個印度僕人,正立著一根木棍觀察地上的影子。
木棍影子正在隨著太陽的移動,以極慢的速度變化著。林海就站在印度人身旁,目光盯著木棍的影子,想要捕捉影子最短的時刻。
突然,印度人對米格爾說了一句葡語,林海猜想應該是說現在就是影子最短的時候。這個時刻並不是那麼好判斷的,需要大量的觀測經驗,林海趕緊抬手瞄了一眼腕錶的時間。
果然,米格爾放下了十字測天儀,觀測結束了。他閉著眼想要休息一下,突然耳邊傳來林海的聲音:“侯爺,敢問緯度是多少?”
米格爾詫異地睜開眼,用驚奇的目光打量著林海:“你知道緯度?”
林海微笑點頭:“侯爺算明白了?”
“北緯18度50分。”米格爾從懷裡掏出反正切函式表和太陽赤緯表,一番心算後給出了答案。
接著他又掏出一張海圖,比劃了幾下後對身旁的夥長道,“用單乾針一直走,運氣好的話我們過幾天就能看到陸地了。”
“且慢。”林海伸手在海圖上比劃著,“我們用壬子針。”
米格爾說的單乾針是北偏西45度,而林海的壬子針則是北偏西7.5度。當然,這個方向是忽略了地磁偏角,亞洲低緯度地區的地磁偏角很小,相比這個年代的羅盤刻度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你瘋了?如果我們現在在這裡……”米格爾指著海圖上呂宋島東北的菲律賓海,手指大致沿著壬子針方向移動,一路劃過東海、黃海,最後停在了遼東半島。
“這要何時才能看到陸地?船上的淡水根本撐不到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