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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擺手,準她回席。側頭看向楚王,見楚王也正望來。君臣兄弟間剎那的對視,他便明瞭了楚王的意思,只得暗自搖頭苦笑。好在徐庶雖然出身不高,可數十年來卻一直是楚王麾下無人能出其右的虎將。也罷,他既然誠心為侄兒挑個良配,與其等京城權貴相爭,還不如成人之美,也是好事一樁。
世子望著知閒退往女賓席的身影,微微舒了口氣,抬頭朝前方望去。隔著數丈花叢園土,陳聿修正端起酒杯,淺笑著回望相敬。世子吸了吸鼻子,拿起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筵席開場,舞女們伴著百花翩翩起舞。絲竹清然,香息瀰漫。杯光交錯間,諸家相看,蕭貴妃和皇上樂見其成,金口一開,指成了不少婚姻。
皇上幾杯清釀下肚,面色微醺。低頭俯望座下獨酌獨飲的陳聿修,闔眸笑道:“聿修看今日盛會如何,可胸有點墨,抒之慾快?”
靠的近的大臣們一怔,聽此意陛下竟是讓丞相作詩寫賦,不由紛紛豎起耳朵。陳聿修放下酒盞,微微輕笑,忽而起身,揚起雙手拍了拍。
宮女們應聲而入,捧著一盆盆鮮豔的牡丹。左欽和人說笑間朝這廂瞟了一眼,突覺有些不對勁。
“臣自東都而歸,帶回幾盆國色牡丹,獻與陛下。”陳聿修說著,負手走下席間,親自接過一盆,朝御座走了幾步。
皇上探身望去,見那花瓣紫紅,片片碩大,高聳層疊,是一株難得的名品“魏紫”。正欲誇讚幾句,卻見陳聿修驟然揚手,一把將花砸在了地上。
這一舉動始料未及,席間眾人驚得幾乎掉了酒盞,皆膛目結舌地望著園中的那道修長身影。紛鬧的歌舞也一瞬停下,滿園鴉雀無聲。
陳聿修淺笑一聲:“失禮。”俯身拔開破碎的盆土,一抹明亮的色澤順勢破土顯露。他伸出手,將那物件握在手間,輕撫乾淨。
徐公公正緊張凝視著,倏地見陳聿修抬眼望來,心下頓悟,上前將物件接過呈給皇上。
眾臣伸長了脖子,只模糊望見那似乎是錠銀子。直到皇上放下手,將那正面對向席間。“崇景十二永安官銀”幾個字被陽光照得閃爍明亮,其餘刻字雖看不清,卻也不難想出……因為這正是,今年下放的撫銀。
“此花出自東都傅府,臣已將傅家家主一併請回京城,等候陛下審問。”
左欽手中的酒杯一下掉在了袍袖中,浸溼一片。
“然臣還得知,傅家在臣到訪之前,已先往京城‘供奉’銀兩萬餘。”陳聿修拱手低眉,清越的嗓音響在席間,一字一音都敲打在眾人心間,“禮部侍郎任成傑,分得白銀萬兩,工部郎中馮英,分得白銀五千兩……連太史局的兩位司天主簿,都能各獲白銀白兩。這些只是上個月的記錄,除去刑部、兵部、吏部尚未被染指,六部之中便有一半不甚清白。”
“砰”地一聲巨響,數十個色澤鮮豔的瓜果滾下石階,倒扣在地的金盤甚至凹了一角。眾臣一怔,心下劇烈跳動,紛紛起身跪伏。左欽跟著人群,俯身貼地。
皇上剛掃下果盤的衣袖還擱在案上,袖下手掌緊握成拳。額上青筋直顫,怒目瞪圓,喝道:“一個個雄心豹子膽,是要反了天去了!”
祿親王嚇得一個踉蹌滾下席,連連叩首:“事出東都,臣弟失察,請皇兄降罪,請皇兄降罪……”
蕭貴妃壯著膽子抬頭,見皇上氣得滿面通紅,慌道:“陛下息怒,彆氣壞了身……”
皇上回過頭,一把把她拉起:“愛妃,”他森冷地掃視園中,“你看看,無數將領用鮮血打拼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