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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海局長，現在的問題是海老累了，需要休息。&rdo;
金果果與龍青坡的表情使海老感覺到了意外。他白了金果果與龍青坡一眼，一邊隨著海水牛朝前走，一邊輕聲問：&ldo;這唱民謠的是位老太太？&rdo;
海水牛點點頭說：&ldo;這老太太的牙都掉完了，好像腦子也有毛病，一出屋門就摸不回來，得讓小孩領著。老太太的大兒子海鐵牛1961年餓死了。海鐵牛1958年大躍進時是村裡的青年突擊隊長，當時在恩公祠水庫工地勒著肚皮苦戰數月，爭得了一張印著三面紅旗與偉人頭像的獎狀。老太太這些年一直儲存著這張獎狀，逢人都說這是她兒子海鐵牛的相片。平時，老太太一個人整天對著牆自己跟自己大聲說話，哭哭笑笑的，在外面老遠都能聽見，好像屋裡有人在唱戲。&rdo;
海老的神情變得嚴峻起來：&ldo;走，過去看看。&rdo;
一行人很快接近了一間殘破的草房，裡邊有爭吵聲傳出，外面站滿了看熱鬧的村民。
海水牛輕聲對海老說：&ldo;是老太太與她的二兒子海鐵羊在吵。海鐵羊這個人哪，人窮志短馬瘦毛長，早年就與老太太分開單過，從來不過問老太太的死活。&rdo;
他們走到人群的後邊，站在這裡就能聽到裡邊激烈的爭吵聲：
老太太哭著說：&ldo;我的……天啊……啊……鐵羊啊鐵羊你像個小紅蟲樣我把你拉扯大，你就這麼不孝順嗎？我的……天啊……啊……&rdo;
&ldo;我可想孝順，可我指啥孝順？&rdo;
&ldo;我的……天啊……啊……老鴰還有反哺哩呀鐵羊……&rdo;
海鐵羊嬉皮笑臉地說：&ldo;人不是老鴰，我要是老鴰能扎翅膀飛就好了。&rdo;
外邊看熱鬧的人&ldo;哄&rdo;的一聲笑了。
&ldo;我的……天啊……啊……你不怕雷暴大雨時老龍抓你嗎鐵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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