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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一進宿舍，他就猛地把門反鎖，然後一頭衝進洗手間，鞠了一把水潑在臉上。
臉上的水珠滴滴答答的往下落，極個別的順著脖子流進塗山的衣服領子裡面，打濕領口。塗山沒有在意這些，他只是盯著面前洗手間上面的玻璃，久久的看著裡面的那一張不管到哪裡都讓人格外喜歡的臉。
半晌，他狠狠地錘了一下洗手間的臺子，長長的吐了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三下「噠噠噠」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然後隨之傳來了巫十一的聲音：「塗山？在裡面吧，開個門。」
塗山沒有吭聲，彷彿沒有聽見一樣。
但外面的敲門聲依舊沒有停下，反而越敲越大，最終在再續敲擊三十秒之後，它停下了。
「故意裝聽不見？塗山，我覺得你應該不想我在這兒敲一下午的門吧。」巫十一斜倚在門口，語氣很沒所謂：「你知道的，我向來說到做到。所以，不開個門？」
塗山：「…………我來了。」
他還真不懷疑巫十一的說法，畢竟這傢伙有的時候就真的是能做出一些讓人很倔的無語的事情，像是這種敲門敲到他開門為止，塗山並不覺得他是說著玩的。
一個屋子就這麼大，雖然隔音效果相當好，在裡面說話外面根本聽不見，但是這並不包括敲門，畢竟為了有的時候應急通知，只要敲門裡面的人都能聽的清清楚楚，當然，說話聲也是如此。而且塗山的床就在門口不遠的位置，除非他能忍得了間歇不斷地敲門聲，否則開門就是必須的。
塗山很識時務，即使很煩躁也依舊如此，所以在聽見巫十一說不清是陳述還是威脅的話，之後，他妥協了。
三十秒之後，巫十一那張在塗山看來就差寫著「你不服來打我啊」的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勉強耐著火氣，塗山問道：「有事？」
「當然有事，我想找你談談。」巫十一偏過頭示意了一下：「不讓我進去嗎？我覺得我們兩個接下來說的話或許不適合站在門口說，你覺得呢？」
塗山沉默一秒，讓開了一個距離，巫十一二話不說就走而進去，然後一點都不客氣的躺在了塗山的床上，還順便摸了個枕頭枕在頭下面，看起來簡直不要太自然。
塗山：「…………」
塗山壓著火氣關上了門，然後在關門的一瞬間，他就毫不客氣的轉頭看著床上的巫十一：「我讓你進來了，現在立刻說清楚你來的意思。」
巫十一瞥了他一眼：「生氣了？」他突然地笑道：「我還以為你是要一直保持著你那種讓人看著就覺得很假的笑容，塗山，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做人做好坦率點。」
塗山不為所動：「你說了有事要說，如果沒事，我覺得你可以離開了。」
巫十一盯著他沒吭聲，兩個人無聲的對峙著，最終，巫十一開口了：「其實我一早就想說了，自從這次戰役回來之後，塗山你看起來狀態就很不對勁。」
「我一開始以為是因為老兵們的態度，但是後來想了一下應該該不是。」巫十一說道，語氣難得的緩和：「我只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塗山，你也是混血兒對吧。」
塗山猛地一怔，瞳孔驟然收縮，然而他強行維持住了淡定，偏過頭去沒有看巫十一：「你在開什麼玩笑，你覺得我像是那些身上帶著鱗片的噁心的傢伙？」他吐了口氣：「我是人類。」
「不，你不是。」巫十一坐起身來，表情很認真：「這邊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監控，沒有錄音。」他頓了一下：「實際上我對混血兒沒有什麼意見，不然一開始也不會讓人去救那些實驗體，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洩露你的身份問題。」
塗山沒有開口，巫十一也沒有勉強他，只是道：「如果你非不承認也沒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