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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露,大體是覺著一個識字的女子是不可輕易褻玩的。銜蟬不太懂,偷偷問墨師傅:為何他們收斂了?
墨師傅就與她講:“放眼當朝,除卻官賈之家,識字的女子簡直如鳳毛麟角,像你這般能教人的,又再扣掉幾成。他們會想:此人定有來頭。是以不敢輕舉妄動。”
何等悲哀!
銜蟬並不慶幸,只覺得悲哀。
她打街上過,路邊茶樓的三層就有人指著:“是她。”
太子婁擎一身華服從樓上探出頭去,看到銜蟬,的確驚為天人,但又與京城貴女不相像,帶著一股質樸乾淨。婁擎冷哼一聲,順手將手中的茶杯砸下去。茶杯碎在銜蟬腳邊,她驚恐抬頭,對上婁擎那雙陰森的眼。
男子著華服,生的桃花象,眉心一顆痣,目光如吃人。這是白棲嶺拿著畫像告知銜蟬的,那太子婁擎就長這般。銜蟬聰敏,僅一剎那就認出他來。她收回目光,低下頭對墨師傅道:“是他。”
墨師傅答:“是他。”
銜蟬不做他語,連句斥罵都沒有,就當那杯子自己掉的,款款離去。
婁擎指著她問身邊的太監:“喜歡嗎?”
小太監臉微微紅了,根兒切了,身為男子的那點念想還有,卻也不敢點頭,因著不知主子為何要問這個,怕錯了再遭責難。
婁擎則輕蔑一笑:“若喜歡,改日抓來你玩。”
小太監想勸一勸,這女子是白二爺帶回的人,如今又住在七皇子安排的府邸,眼下形勢焦灼,萬萬不能動這等心思。但小太監並未開口,太子勸不住的。
過去這些時日就是如此,銜蟬與婁擎打了一次照面,在京城亦小有名氣。
當銜蟬拆開照夜的信的時候,只讀了幾行便覺不對,問白棲嶺:“他出什麼事了?落筆不對,不是他的筆力。”
白棲嶺就如實相告:“受傷了,差點死了。是你們一起長大的飛奴救了他,如今他養得差不多了。”
可信中照夜對此隻字不提,只說霍靈山上的花開好了,他摘了一朵,晾乾了,要她夾在書中。銜蟬小心翼翼拿起那朵乾花,生怕掉落葉子,那花上依稀有遙遠燕琢城的味道,她聞了仿若歸了家。
她又問白棲嶺花兒如何,白棲嶺道:“小東西升官了,還有了心上人。”
心上人?銜蟬睜大眼睛,花兒情竇未開,哪裡就有心上人了?可眼前的白二爺挺直了腰桿,咳了一聲。
“您…您跟花兒…花兒她還什麼都不懂呢!”
“什麼都不懂?”白棲嶺哼一聲,什麼都不懂,脫自己衣裳倒利索。他沒直說,只對銜蟬說:“她既是什麼都不懂,你不妨教教她。如你們這般千里遞花花草草的本領也傾囊相授,別隻說那些無用的!還有,”白棲嶺對銜蟬說:“也跟她說,要對心上人掏心掏肺,嘴得甜。”
銜蟬捂著嘴輕聲笑了,她還是頭一回見白棲嶺這般,如個黃口小兒般不講道理胡鬧,想來對花兒是動了很深的心思了。於是應承下來:“好,只是不知她願不願學?移我對花兒的瞭解,她八成要說:學那些陰陽怪氣的東西做什麼!”
白棲嶺一想,可不!就是那麼個倔人!
與銜蟬聊完私事,就低下聲音來,神情嚴肅,字字珠璣。銜蟬一邊認真聽一邊點頭。白棲嶺見銜蟬懂了,就對她說:你想好,那位置就在街上,除了那些好奇之人,不定有什麼閒言碎語。
“想好了。”銜蟬點頭:“再難,這事銜蟬也會做。”
白棲嶺於是就走了。
婁褆在他府上等他小酌,他只喝幾口便是放下酒杯。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挽起衣袖給婁褆看,一道一道的疤。
“家眷心疼壞了吧?”婁褆問他:“家眷沒嫌棄醜?當然你自己是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