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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桑笑了，&ldo;其實也沒那麼著急。&rdo;他指了指桌案上放著的紙筆，&ldo;這一路也沒什麼事，我教你識幾個字吧。&rdo;
&ldo;好。&rdo;我是很想讀書識字的，只是到現在為止，見過的吐蕃文，就只有瑪尼堆上常刻著的幾個而已，&ldo;可以現在就教我嗎？&rdo;
&ldo;當然可以。&rdo;巴桑提起毛筆，在紙上寫下一些彎彎曲曲的線，告訴我，&ldo;這是央金，你的名字，今天就先學這個吧。&rdo;
我伸手去接他手裡的筆，巴桑看著我的手卻輕&ldo;咦！&rdo;了一聲，&ldo;你中指上這厚的一塊老繭，倒像是握了一輩子筆的人。&rdo;
我的汗，突然就流下來了，許是這車上火爐裡的火燒的太旺了。
動手去解袍子，卻是嘩啦一聲，懷裡的貝母撒了一地。原來從回家到搬家，這貝母竟然一直忘了拿出來。
巴桑看著我抖了一袍子的貝母出來，問我：&ldo;是不是生病了？&rdo;
&ldo;不是的。&rdo;我告訴他這是準備要拿到集市上跟漢人商人換鹽巴的。
巴桑幫我撿著落了滿車廂的貝母，搖頭說：&ldo;我們這裡的靈芝、天麻、雪蓮、紅花還有這貝母，拿到中原去都價值不菲，可在我們這裡，只能跟那些漢族的jian商換些不值錢的東西。&rdo;
&ldo;那我們為什麼不能把這些直接拿到中原去賣？&rdo;我隨口問巴桑。
他看著我一笑，&ldo;因為我們吐蕃人都像你一樣，不想離開家。&rdo;
我訕訕的笑了幾聲。
巴桑對我說：&ldo;中原和吐蕃要開市啊，開關市，我們的好東西要定出合理的價格來，這樣才能不再被jian商坑騙。這一點戎狄做的比我們好啊。&rdo;他像是觸動了什麼心事，搖頭感嘆著對我說：&ldo;戎狄的強大不是沒有道理的。&rdo;
&ldo;我不懂這些。&rdo;我搖頭。
&ldo;央金想要什麼樣的生活？&rdo;巴桑問。
我毫不猶豫的，答道：&ldo;當然是養氂牛，養很多的氂牛。&rdo;猶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ldo;還想不再給戎狄進貢了。&rdo;
&ldo;想要不給戎狄進貢，我們就要強，要強必須要有更多的戰馬，養更多的戰士，打造更好的兵器。&rdo;巴桑說道，&ldo;這些都要用錢，第一步我們要先有錢。&rdo;
他放下手中的貝母，把筆重新塞在我手裡，&ldo;我們吐蕃需要能跟漢族商人談生意，懂得賺錢的人。&rdo;
這下我聽明白了，&ldo;我們的貝母，不但要換鹽巴，還要多換鹽巴，還要換茶葉和瓷器、棉布。&rdo;
&ldo;對。&rdo;
第8章 龍府的舊宅
&ldo;咳咳。&rdo;雷豐瑜的咳嗽今天格外的嚴重，整夜輾轉難眠。
戎狄兵馬又入關了，邊軍將士陣亡萬餘人，卻阻不住戎狄的鐵騎，沿邊十餘城鎮被劫掠一空。
還有另一個訊息更讓他頹然。李雲鎖趕到了糙原，沿著風向一路向西，走了千餘裡卻一無所獲，再往西，那就到吐蕃境內了。
睡不著乾脆披衣起來，拿了劍，在院子裡練了會兒劍，但也練不出什麼勁道來。
收了劍，看著頭頂慘白的月光，低低念道：&ldo;劍卷狂卷傲笑九天濃雲散，月滿長空碧海生波魚龍驚現。&rdo;這是龍躍在的時候他做的一首詩，說不上工整，卻恣意飛揚氣吞山河。現在龍躍不再，也彷彿帶走了自己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