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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句義大利民間俚語,字面意思是說,別把螢火蟲當燈籠,言下之意是讓人別犯顯而易見的錯誤。
李錚在委婉地拒絕南山,別把某些幻想當現實,不可能的。
南山開始裝傻,擺手三連:「聽不懂不明白別說了,學好普通話,走遍天下都不怕,我們還是說中文吧。」
李錚一臉無奈,想起簡寧川以前耍賴不想背英語單詞的時候,幾乎是一套一模一樣的說辭。
到了電影節組委會,今天是所有評委們都在,活動安排一起觀看主競賽單元的入圍作品。
因為入圍名單已經對外公佈,今天也不現場投票,沒什麼需要保密的事項,有其他評委帶了助理人員,李錚就也和負責人說了聲,給南山在自己旁邊安排了座位,這樣就不用讓他在外面枯燥地等上近兩個鐘頭。
放映結束,下午是其他活動,李錚這個名譽評委不是必須參加,他起身和在場同行們道別。
有人滿面堆笑地出聲挽留,有也有人默不作聲冷眼相待。就連南山都察覺出了氣氛的不同尋常,在這個都是當今電影界堪稱泰斗人物的「組委會」裡,對李錚並沒報以十足的友好。
南山甚至有個不確定的懷疑,有幾位鬢已如霜的老先生,是用一種鄙夷的目光在他和李錚之間打量,這種鄙夷讓他感到熟悉,幾年前公開出櫃,他在很多人眼裡見過。
李錚本人卻似乎並不在意,客客氣氣和所有人說了聲,再會。
南山到底接受過專業訓練,在外面規規矩矩恪盡職守,絕不會有一步行差踏錯,他站在李錚身邊,既是位英式管家,自覺還像位騎士。
他幫李錚拿著大衣,兩人一前一後從開了燈的放映廳裡出來,沒人相送,走廊裡空無一人,陽光斜斜地從旁邊落地窗照進來,灑在李錚半邊身上。
他像一個孤獨的天才。
南山這樣想著,對他生出一點憐憫來。
李錚出道很早,成名也很早,二十五歲拿了華表,三十一歲入圍坎城。
他在屬於他的那個年代裡,幾乎可以說摸到了當時華語編劇界的天花板,他肯定不是最偉大的從業者,但絕對是最傑出的。
除了天賦,他和同時代同行們最不同的地方,是他接受了完整的來自電影最發達地區的系統教育,紐約大學電影學院全a畢業生,在米高梅做專職編劇兩年,回國發展以前,他已經是在好萊塢小有名氣的新人編劇。
和他同個時代的編劇們,比他有生活閱歷的,沒有他的系統專業性,比他在創作上更有經驗的,沒有見過他見過的世界。
這大概也註定了,他和身邊人的格格不入。
並且他還是個gay。
他這樣一個人,對諸君溫柔以待,諸君視他為異類。
離開大廈的電梯裡,午休時間,沒有旁人。
南山道:「李錚?」
「嗯?你直呼我的名字,」李錚開玩笑道,「今天的小費,一分也別想要了。」
南山對這個玩笑沒有任何反應,只問:「你出櫃了嗎?」
李錚:「……」
南山道:「我是說,如果你這邊沒什麼阻礙,我想和你談一場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可以嗎?」
第五章 脆棗
不出意料,南山遭到了李錚的拒絕。
輕易說出結婚這兩個字,難道不是年輕人的草率?
李錚以為這年輕人多少還會再說些別的,比如什麼挽尊的話。
但南山沒有,被拒絕以後就閉了嘴,離開組委會大廈,叫車回去,一整個全程,和來時幾乎沒有兩樣,簡直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讓李錚輕鬆不少,他本來已經在想,是否需要回去後向酒店方提出換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