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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伯鈞拿著那片被子彈打穿的柳葉，悵然若失地回到廳前。
他原本對自己的槍法引以為傲，整個358團中，也只有團長楚雲飛能跟他一較長短。
誰能想到，一個普普通通的八路軍連長，竟然展露出如此神乎其技的槍法。
這是他一輩子也趕不上的槍法。
張富貴看到那片柳葉，也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巧合，一定是巧合，這小子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那連長捂著臉頰含糊不清地說。
他白捱了餘飛一耳光，目光中既有畏懼又有不甘。
“巧合？”錢伯鈞點了點頭。
沒錯，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餘飛輕蔑一笑道：“想那楚雲飛是何等英雄了得，沒想到帶出的兵，卻盡是這種小肚雞腸之人，輸了還不認。”
錢伯鈞不服氣地說：“我再讓人找三片柳葉塗紅，你要都能打中，我錢某人無話可說。”
“隨便，不就是再浪費你三顆子彈的事。”餘飛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他們站立的前廳，距離宅子外面那株柳樹，雖然隔著三個天井，直線距離卻不超過一百米。
只要能看清那片柳葉，命中其實並不難。
錢伯鈞實際並不是輸在槍法上，而是輸在視力上。
作為一名現代特種兵，餘飛前世一直刻意保護視力，穿越後系統賦予了他同樣的身體素質。
所以在他眼中，那柳葉跟靶心沒什麼區別。
一名士兵爬到柳樹上，選了三片柳葉塗紅。
餘飛抬手又是三槍，全部空心中彈，一氣呵成。
錢伯鈞看著士兵遞上來的三片柳葉，猶如三隻妖獸的眼睛，心中震撼無比。
“哈哈哈……”
餘飛爽朗一笑，將步槍一扔，大喇喇坐到餐桌旁，招呼錢伯鈞道：“錢營長，能不能給我來幾瓣蒜，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杜平貴舔了舔嘴唇說：“你真吃呀？”
“那當然，友軍盛情款待，咱們卻之不恭嘛！”
餘飛將盤子裡的羊肉倒進銅鍋裡，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
杜平貴終於忍不住嘴饞，也衝到餐桌邊，拿起一雙筷子在衣服上蹭了蹭，貪婪地盯著鍋中。
涮羊肉起源於蒙古草原，是一道極富特色的美食。
選用50斤左右的小公羊，肉質最為肥美鮮嫩，切成大薄片，在鍋中涮至變色即可食用。
蘸上芝麻醬、韭菜花、腐乳汁等調料，那叫一個美。
餘飛和杜平貴騎了一天的馬，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當即大快朵頤起來。
錢伯鈞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這兩人是餓死鬼投胎嗎？
但願賭服輸，他也不好意思出言阻攔。
“錢營長，張營副，你們吃飽了沒有？要不坐下再吃點？”
“杜平貴，別光顧著埋頭吃肉，把酒給老子倒上。”
“那塊肉是老子先看到的，你他孃的怎麼夾你碗裡去了？”
……
餘飛吃得滿嘴油光，湯汁橫流，滿院子都是他的嚷嚷聲，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營長。
院子角落裡，錢伯鈞小心翼翼地問張富貴：“他那挺重機槍呢？”
張富貴搖搖頭說：“不知道，一眨眼又變沒了。”
“算了，這人有點邪門，等他吃飽喝足，打發他走人。”錢伯鈞憤憤地一甩袖子。
“只怕請神容易送神難。”張富貴心懷擔憂。
汾酒便是俗稱的杏花村，口感比起地瓜燒好了百倍，餘飛喝得口滑，不自覺腦袋已有些暈乎乎的。
這時錢伯鈞過來說：“張連長，吃飽了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