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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孫建軍,哥們義氣是狹隘的觀念,當義氣觸犯國法,你就該舍小義顧大義,爭取寬大處理!&rdo;
孫建軍雙眼無神,低聲道:&ldo;能給我支煙嗎?&rdo;
年輕的和年長的對視一眼,年長的微微點點頭。年輕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支來,遞給孫建軍。他接過來,貪婪地吸了兩口。年長的道:&ldo;說吧,羅赫是怎麼幫你辦公司的?比如0x年你從銀行貸款400萬,手續是不是邢行長幫你弄的?&rdo;
孫建軍的手抖了一下,他把最後一小截香菸按在桌子上掐滅,蹭一把臉,澀聲道:&ldo;我想不起來了。&rdo;
年長的重重一拍桌子:&ldo;待下去,讓他好好再想想!&rdo;
孫建軍仰天躺在床上,他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黑色的預感,這一次可能真的逃不掉了。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什麼都擁有的時候不在乎,成天燈紅酒綠四處留情,可一旦全失去了,那些個風流快活就像水面上的漣漪,一丁點都想不起來。
孫建軍縮在被子裡一宿一宿地失眠,好多年前的往事從水底一點一點地浮起,清晰的如同昨日。他和羅赫稱兄道弟、耀武揚威,他們一起打架、一起喝酒、一起泡女孩子,哦,對了,自己對男孩子更感興趣。還有羅橋,那個傻乎乎的小豆丁,跟在他們屁股後面。還有,還有陳紀衡……
孫建軍突然湧起一絲希望,陳紀衡那麼厲害,會不會知道了自己被關在這裡,正想辦法相救?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一點,立刻就被他打壓下去。怎麼可能?一來案子這麼大,誰都不敢捻鬍鬚;二來……二來他算是陳紀衡的什麼人呢?憑什麼就得為自己冒這麼大風險呢?
孫建軍把被子蒙在臉上,眼睛裡熱辣辣的,似乎是淚,又似乎什麼都不是,一片黑暗而已。
審訊足足進行了一個月,孫建軍咬緊牙關就是不開口,只談和羅赫的友情,絕無其他。也不知是他們失去了耐性,還是在其他方向尋求突破口,對孫建軍的訊問頻率越來越低,最近已經一個星期不見再次提審他。一日三餐倒是照常供應,營養配餐,稱不上好吃不好吃。
孫建軍上火上得厲害,起了一嘴大燎泡,嗓子腫得聲音嘶啞,吃不下東西,人明顯消瘦下去。他們送來消炎藥,讓孫建軍服用幾天,終於好一點了。
一個保潔人員戴著大口罩進衛生間打掃。除了一老一少那兩位審訊的工作人員,其他人從來不和孫建軍說話。孫建軍習慣了,也不理睬他們,好不容易等保潔人員收拾完走出去,這才拖著軟綿綿的身子進衛生間要洗個澡。
他先把熱水開啟,嘩啦啦水花四濺,自己脫了褲子在馬桶上。他一向習慣如此,早上先大解後洗澡,還振振有詞,這樣洗得乾淨。陳紀衡說他就是懶驢上磨屎尿多。等孫建軍完事了彎腰取廁紙的一瞬間,忽然見到鏡子一角有點古怪。整個鏡子被熱水升騰的霧氣燻得一片蒼白,根本看不清人影,可角落裡卻有一處反光,隱約是個字。
孫建軍微微一怔,胡亂擦了兩下提起褲子,深深探過去使勁瞧,果然是兩個小字。在角落裡極不明顯,不是他這個位置,不是這個姿勢,不是這種先開啟熱水再上廁所的習慣,還真看不見。
那兩個字是:牛虻。
孫建軍一下子呆住,隨即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他一下一下用力蹭掉那兩個字,使勁憋著,不敢放聲哭,衛生間雖沒有監視器,但有聲音外邊還是能聽到的。他緊緊咬著嘴唇,衝進熱氣騰騰的水柱裡,渾身上下都濕透了。
第二天保潔人員又進來打掃衛生,孫建軍把身子扭過去,臉朝裡躺著。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一定會流露出不尋常的神態,現在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錯上一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