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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
“同我說過話的那個人立刻走到小樓的門前,從身上掏出一把鑰匙開了門,進去又將門關上,就不見了;同時,另外兩個人爬上梯子,小老頭兒待在馬車門口,車伕抓住駕車的馬,一個跟班看住另外三匹馬。
“驀地,小樓裡傳出高聲叫喊,一個女人衝到視窗,開啟窗戶,似乎想往外跳。不過她看見梯子上的兩個男人,立刻往後跑,那兩個男人跳進屋裡去抓她。
“後面的情形我就什麼也沒看見了,只聽見砸碎傢俱的響聲,還有那女人的喊救命的聲音,但她的嘴很快被堵上了。那三個男人抬著那女人走到視窗,其中兩個從梯子上下來,把她帶到馬車裡,小老頭兒也隨即上了馬車。還在小樓裡那個人關上窗戶,從門裡出來,看見那女人確實已塞進馬車,他的兩個夥伴已騎在馬背上等他,他這才跨上馬背。跟班爬到車伕身旁坐下,馬車在三個騎馬人的押送下賓士而去,一切就結束了。從那時起,我就什麼也沒再看見,什麼也沒再聽見。”
達達尼昂被這可怕的訊息驚呆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一聲不吭,而憤怒和嫉妒的惡魔在他心裡狂呼亂叫。
他這默默無情的絕望樣子對老翁的影響,無疑比叫喊和眼淚還要大,所以老翁安慰他道:
“紳士,得啦,別傷心了,他們沒有要了您的命,這是最主要的。”
“您是不是能大致講得出,”達達尼昂問道,“領頭幹這件兇惡勾當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不認識他。”
“可是,他既然和您說過話,您應該看清了他。”
“哦!您是問我他的相貌特徵?”
“是的。”
“是位瘦高個兒,面板曬得黑黑的,黑鬍子,黑眼睛,一副紳士神氣。”
“這就對了,”達達尼昂叫起來,“又是他!每次都是他!看來這傢伙是我的死對頭!那麼另一個呢?”
“哪一個?”
“那個矮個子。”
“唔!這一位不是紳士,我敢斷定。再說,他也沒有佩劍,其他人把他從車上拖下來,一點都不講客氣。”
“好一個奴才!”達達尼昂自言自語道,“唉!可憐的女人!
可憐的女人!他們到底把她怎樣了呢?”
“您答應我嚴守秘密的。”老翁說道。
“我重申我的諾言,放心吧,我是紳士。一位紳士最重視的就是諾言,而我向您許下了我的諾言。”
達達尼昂傷心地朝渡口的路走去。他時而不肯相信被抓走的是波那瑟太太,希望明天能在羅浮宮裡見到她;時而擔心她與另一個男人私通,被某個吃醋的第三者發現抓走了。他猶疑,懊喪,絕望。
“唉!如果我那幾位朋友在這裡,”他大聲說,“我至少還有希望找到她。可是,連我那幾位朋友自己怎樣了都沒人知道!”
時近午夜,現在的問題是要找到普朗歇。他先後叫開每家小酒店的門,藉著微弱的燈光往裡看,但哪一家裡都沒有普朗歇。
走到第六家門口,他才想到這樣找下去未免太冒失。他約好跟班早晨六點鐘等他的,現在眼班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沒有錯。
另外,我們的年輕人產生了這樣一個念頭:繼續留在出事的地點附近,也許能獲得有關這個神秘事件的線索。因此,正如我們剛才說過的,找到第六家小酒店,達達尼昂不再找下去了,要了一瓶上等葡萄酒,在最黑暗的角落裡一張桌子邊坐下,決心等到天亮。可是,這次他的希望又落空了,他雖然伸長耳朵仔細傾聽,但在他現在所處的這個體面社會一部分的環境裡,所聽到的盡是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