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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雷興奮得忘乎所以，把五指握成拳頭，狠狠朝天上揮了一下，狂吼一聲：“老子又可以活下去了！”
肖妻卻一聲不吭，臉上沒有一點喜色。肖雷竄到她面前說道：“媽，我們有救了，有救了……”
肖妻臉色還是一點沒變。
肖敏不無擔憂地走過去，說道：“媽，你這是怎麼啦，我們有救了難道你不高興。”
肖妻這才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沒有，我這不是挺高興的嘛。”
肖雷說道：“媽，你這是高興嗎？我看是哭喪還差不多。”
肖妻嘴上不說，但是她和肖子強一起生活這麼多年，他的每一個微表情都瞭如指掌，不然也活不到今天，早就被這個活閻王給禍害死了。
今天當肖子強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肖妻沒看出來這是一件喜事，反之，在肖子強的身上看到一種死亡的景象，而且是無法扭轉的那一種。
難道這是報應嘛，人在作天在看，這些年來眼睜睜看著他們父子三人做惡無數而又無能為力，但是卻一直提心吊膽，現地報應是真的來了。現在肖妻痛心的不是別的，而是這一家四口在這個世界上已經走到了絕處，到了一起滅亡的時刻。
果然，肖子強說完之後，又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飛機的空間有限，我們家只能走三個人。”
這又無異是一聲悶雷，頓時鴉雀無聲。剛才還鬧得歡的肖雷馬上變成一個霜打的茄子。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心裡充滿了恐懼。他心裡十分清楚，在四個人當中。肖子強是一家之主，能活下一個來也不可能是別人。肖妻是母親，於情於理都不能把她留下。妹妹肖敏平時對肖子強十分疼愛不說，而且手裡的資源比自己多。那麼到最後留下來的這個人沒有懸念，也只有他肖雷了。
肖妻站出來，哆嗦地說道：“你們都走吧。我留下來。我沒參與過你們的事，他們不能把我怎麼樣。”
肖子強還沒說話，肖敏先是搶著說道：“媽，你想什麼呢，誰留你也不能留在這兒。就是米穀他們放過你，那些叛逃的聯盟軍也不會放過你。”
肖子強說道：“就你還想著留下來，難不成老了老了你要把我給綠了不成？”
肖子強發了威，肖妻頓時把嘴閉上，目光暗淡一聲不吭。
肖子強說話的同時，把目光盯向了肖雷。
肖雷這時看到老爸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投過來，心裡十分清楚意味著什麼，於是下意識到低下頭，任由目光在身上刺來刺去，他卻一言不發。
肖子強顯然很失望，最後給了肖雷鄙夷的一瞥，罵道：“慫包，這哪裡是我肖子強的兒子！”
肖敏這時候挺身而出。
“爸，我留下來！”
此時的肖敏不知從哪裡找到一件破爛不堪的上軍裝披在身上。也沒完全遮住她身上的肌膚。上面黑乎乎的，不知是沾在上面的是泥土還是血漬，臉上被硝煙燻得變成了大花貓。即使這樣，眼睛裡卻看不到一點懦弱，炯炯有神放著倔強的光芒。
肖子強說道：“丫頭，你確定要留下來？”
肖敏堅定地說道：“我媽不能死，我哥還要給肖家傳宗接代……”
肖子強沉默不語。他又一次把目光投向肖雷。然而肖雷和上一次一樣，除了迴避還是迴避。
肖子強回過頭來，咬牙說道：“丫頭爸就對不起你啦。但是我不能眼瞅著你死在敵人手裡，那樣的死我不說你也清楚會把咱們肖家臉丟光的。”
肖子強話音剛落，肖妻臉色大變，說道：“你，你這是要幹什麼？難道你要親手……，不要啊，虎毒還不食子呢。阿敏可是咱們的親女兒！”
肖子強冷了臉，陰冷地說道：“這兒有你說話的地方嗎？是不是你也活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