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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林，其次就是還在榷場經營的金國商隊。
說是商隊，其實大半都是金國奴隸主的身份。
安穩的時候，就是公平交易的商隊，不安穩的時候，就會變身為打草谷的先鋒。
武安和石林還沒來得及消化謝永安帶回去的物流園見聞，更沒機會給那些不滿花了太多錢，買了太多宋國東西的權貴人物們，解釋其中的種種勾當。
衝突就爆發了起來。
理由很簡單。
金國人拿著碼頭的建設規劃，還有淮河上突然多出來的船隻，一口咬定，宋國人這是準備打過來了。
建這麼好的碼頭，就是為了方便轉運軍資糧草吧。
配套的物流中心，稍微改裝一下，看起來就是規整的軍營一樣。
淮河上多出來的船隻，忙忙碌碌，要麼是在勘察路線，為大軍過河做準備，要麼，就是演練北伐渡河。
宋國就靠著淮河抵禦了這麼多年的金國南下。
這條河，對金國來說是麻煩，對宋國來說也是麻煩。
現在有了這麼成熟的條件，說宋國不是在準備北伐，估計稍微懂點地理和軍事的，都不會這麼心大。
這些事情，一件還能解釋，還能掙扎，還能狡辯。
幾件這麼組合在一起，被金國人指了出來之後，他們自己都懵了。
該不會，真的是北伐的前奏吧。
當今的聖上有這樣的前科呀。
他即位的第二年，就不宣而戰，發起了聲勢浩大的北伐戰爭，一度攻城拔寨，收復舊土。
無奈軍將不和，浪費了大好局面，最終落得個恢復歲貢收場。
這場大戰波及很廣，最後的主要戰場就是安豐、濠州、楚州，離現在也就十七年的光景。
一些年長的本地人，甚至還記得金國軍隊兵臨城下的慘事。
十七年，百姓都沒有忘記，聖上恐怕也不會忘記那場恥辱吧。
想到這些，被質問的宋國人一時間沒有底氣去反駁，主持碼頭和物流中心建設的王謙平去了白雲鎮，鹽鐵司的名頭響亮，可此時看上去，更像是鹽鐵司在為聖上的北伐鋪路。
無論能做主的還是不能做主的，此時都有點傻眼。
講不清楚了。
也不敢講清楚了。
金國人一看對方有些退縮的意思，更是懷疑自己猜對了，拿住了宋國的人把柄，於是更加蠻橫的，要在壽州橫插一腳。
訊息傳到白雲鎮王謙平這裡的時候，形勢已經岌岌可危。
作為平時是牧民，戰時是戰士的金國人，人數不多，氣勢卻猛，不僅逼停了工程建設，更把聚集起來的民夫驅趕乾淨。
工地上留存的建築物資，搬不走毀不掉，反而成了他們的繳獲。
氣勢正烈，黑牛城沒有多少人在工地上，又不是在自己的地盤，鬧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情況的林山，只能先把自己人聚集起來，退到淮河邊上的碼頭工地上。
靠著已經有點雛形的建築，先把自己人護住。
有船隻的便利，不斷的安排撤離這個是非之地。
壽州，人心惶惶。
戰事，彷彿來到了一觸即發的時刻。
